覃吉道:“那……太子您還要給她回信嗎?”
“嗯。”
朱祐樘先是用力點頭,後又搖頭,“不過我要先想想。我要弄清楚這首詞出自何處,如此才有話題跟她聊下去,明日我就去問先生……東宮講官都才學淵博,給他們看過,他們一定會知曉。”
“是啊,東宮諸位先生都是當世大才,全心全意教授太子學問,有事太子正該求教,他們才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覃吉也很高興。
太子能分得清親疏遠近,知道有事去問東宮講官,這樣做很好。
從某種程度而言,太子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至少關鍵時刻那些東宮講官應該能頂一頂,為太子搖旗呐喊。
那些人在翰林院中領的雖然隻是清貴的職位,但在天下讀書人中名望卻甚高,雖然登高一呼應者景從做不到,但至少還是有一些擁躉,可以壯一些聲勢。
有他們給太子當靠山,太子的儲君之位或許有機會保全。
……
……
京城,司禮監掌印太監覃昌私宅。
覃昌正在正堂接見自己的侄子覃雲。
帶覃雲進來後,覃府下人自覺退下。
覃雲表現得很激動,身體顫抖個不停,顯然就算他跟當今內相沾親帶故,平時叔侄相會也沒那麼容易。
覃雲趕緊將麵見張巒,並
將單子交給張巒看的經過詳細說了出來。
隻是他省略了有關張延齡的部分……
因為他覺得,要是自己的差事被一個稚子看到聽到,且那稚子還說三道四,會顯得自己做事很差勁。
如此一來,張延齡的話基本就變成了張巒的意思。
覃昌皺眉不已:“覃雲,你知道生病的人是誰嗎?”
覃雲一臉懵逼,老老實實道:“不知……伯父您不是不讓問嗎?小的沒敢胡亂揣測,跟那位張老爺敘話時,也沒有泄露任何消息。”
“沒事……你什麼都不清楚,能泄露什麼?”覃昌拿著茶碗,悠哉悠哉道,“他真的說,對這肝脾之病無能為力?”
“是。”
覃雲道,“小的也不知這上麵描述的到底是不是肝脾之病症狀,但那位張老爺的確是如此說的。”
覃昌道:“這病並不難診斷,關鍵在於如何治療。不過他能一眼看出病況,足以說明其並非庸醫。且他無心給此病患診治,說明他大概已知曉,生病之人非他有資格染指。”
覃雲聽到這裡,心裡無比震驚。
雖然他早就猜到得病的可能是大人物,但也沒想過其人會有多大能量。
不過想到連自己伯父,堂堂司禮監掌印太監都出動了,那位大人物自然不是他能夠隨意揣度的。
“也罷。”
覃昌道,“本來也沒指望那廝在醫道一途有什麼高深的建樹,除非他對治病救人有十足的把握,否則咱家也不敢隨便舉薦。你先領個賞,回去好好做事。”
“不敢。”
覃雲拱手道。
覃昌笑意盈盈:“挺好的,比你那幾個兄長有擔當,咱這一門將來或許還要靠你來撐門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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