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隻好幫老父親把梯子扶好。
心裡卻在想,你剛才一直在上麵沒下來,是因為梯子不牢靠,不敢貿然下來,怕摔著麼?
等張巒爬到隻剩下幾階梯子時,直接跳下來,落地後喘著粗氣道:“就這天,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大霧的樣子,還要目不視人……難啊。”
張延齡笑了笑,問道:“爹,你是老天爺嗎?”
“什麼話!”
緊接著張巒招呼不遠處正拿眼瞪他的張鶴齡,“老大,跟你娘說,今天的早飯不用給我預備了,我帶延齡出去吃。”
張鶴齡抗議道:“爹,我也有名字,為啥叫他延齡,叫我老大?我也要跟你出去吃……”
張巒一聽,頓時來氣,正好沒地方撒,一把抓起旁邊的磚頭,就往張鶴齡扔了過去。
也是張鶴齡眼疾腿快,堪堪避過,他一邊跑一邊喊:“娘,爹打人了!他要帶弟弟出去吃早飯,不在家裡吃。”
……
……
張巒和張延齡父子倆離開了家門。
外麵覃雲正坐在張府門前的台階上,手裡捧著繡春刀,聽到腳步聲回過頭,見到張家父子,蹭地從地上躥起來。
“張老爺,您有事出去嗎?”
覃雲揉了揉眼睛問道。
張延齡笑著打招呼:“覃百戶,你不是有很多手下嗎?守夜還要您親自來?”
覃雲聳聳肩,道:“沒辦法,今天陛下出巡,很多人手都被抽調走了,再說讓彆人來守貴府大門,我有些不放心。”
張延齡對張巒道:“爹,你看覃百戶是個會辦事的人,對吧?”
“嗯?”
張巒一臉疑惑,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點頭嘉許,“可不是麼,在京城我遇到那麼多人,就沒見過覃百戶這麼會辦事的。”
覃雲乃聰明人,聽到父子倆的對話,心裡不由想,你們父子誇獎人怎麼也這麼不走心?
就是臨時編個瞎話,讓我儘心給你們辦事唄?
張延齡道:“覃百戶,我聽說今天城裡可能會起大霧……你聽說過嗎?”
“是嗎?”
覃雲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詫異,“這天是挺冷的,屋頭還掛著白頭霜,但要說起霧嘛,看那日頭,怕是……不容易吧?”
張巒道:“延齡,你瞎說什麼?”
意思是,說好了這件事要對外保密,你怎麼還直接朝一個錦衣衛百戶問出來?以他的官品,夠格知曉這麼機密的事嗎?
張延齡笑道:“爹,看來有些事真的隻是小道消息,外麵的人都不知情……你看,連身在錦衣衛的覃百戶都還不知呢。”
“唉!起不起霧的,全看天意……你小子跟我走吧,我這就去見你姑父。”
張巒此時心亂如麻。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個能帶給自己心理安慰的人,比如說當官的。
而他認識的當官的人中,能直接去拜見的也就一個沈祿。…。。
如果沈祿能帶他去見見李孜省,那就更好了,但他卻很清楚,今天李孜省忙著出城搞大祀,哪有工夫見他?
沈祿官品低,無需出城,一準兒呆在家中等消息呢。
覃雲道:“兩位是要去見沈經曆嗎?我這就給您二位開路。”
“不用了。”
張延齡一擺手,道,“爹,我覺得這時候,咱就彆去見姑父了,不如就在城裡閒逛一下,欣賞一下京師的風土人情……說不定咱走著走著,大霧就來了,彆到那時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呃?”
張巒臉上有點懵逼。
明明是我主張出門,帶你小子去你姑父家串門。
怎麼真正出了門口,卻成了你小子主動引導了?
難道說……
“延齡,你是要帶為父去見什麼人嗎?”張巒心臟突然一陣狂跳,情緒也隨之變得激動起來。
“嗬嗬。”
張延齡笑而不語。
他知道張巒在激動什麼,肯定以為自己要帶他要去見隱身在自己背後的“高人”。
如果說在這之前,張巒心中覺得最能給他心理安慰的是沈祿,那現在張巒一定覺得這個隱世不出的高人才真的叫神通廣大,是能真正給他指明方向的人。
<
br>????“那爹去不去?”張延齡問道。
“去去去,走走走。”張巒連聲道。
覃雲卻是一臉狐疑之色,問道:“咱這是去哪兒?”
“到大街上逛逛啊。”
張延齡道,“對了,覃百戶,你聽說過有人得肝病嗎?他們從發病到暴斃,會有哪些征兆?”
覃雲更加疑惑了,卻誠實地搖搖頭。
心裡在想,這對父子果然是高人啊,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張巒瞪大眼睛問道:“肝病發病到死,有什麼征兆?”
張延齡好似閒話家常一般,人走在前麵,張巒和覃雲趕緊趨步跟上,似乎在聽他訓話。
“肝病發病,一直都不溫不火,可到危急時,就會出現肝衰竭的症狀……呃,爹你是行醫的,能聽懂吧?長則一兩天,短則幾個時辰,就會一命嗚呼,大羅金仙難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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