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投資與回報(求訂閱)(1 / 2)

寒門國舅 天子 9466 字 4個月前

第216章?投資與回報(求訂閱)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龐頃低調離開。

張巒帶著張延齡和覃雲往自家門口走。

張巒對覃雲也有所防備,直至進了家門,張巒才把龐頃前來的目的說明:“他問了兩件事。一個就是黃山雲母是何來曆,說讓我算算,但我看他分明是在懷疑我。兒啊,咱先前去見覃吉之事,是不是不該告訴李孜省?”

“當然不!”

張延齡斷然道:“正因為咱告訴了他,才顯得咱是在幫他……我們是在勸他回頭是岸……”

“啥叫回頭是岸?”

張巒皺眉。

張延齡笑答:“太子那邊就是岸。如果李孜省想幫助梁芳推行易儲大計,那就是執迷不悟,今後將死無葬身之地。”

張巒道:“聽他話裡的意思,李孜省這次不太想管這件事……但他還是將其探知到的情況告訴了咱,鄧常恩那廝在搞什麼琉璃,乃為了造出望遠鏡來。琉璃其物……不會真跟你用的材質一樣吧?”

“爹,你是在懷疑我的專業水準嗎?”

張延齡笑眯眯地道。

“朝中能人異士那麼多,你確定不會出岔子?”

張巒依然不太放心。

張延齡咧嘴笑道:“這麼說吧,就算我把成型的技術交出來,沒幾十個能工巧匠湊一塊兒苦心鑽研個十年八載,他們根本就造不出完美的凹透鏡和凸透鏡,更彆說是準確對焦,最終完成望遠鏡的製作。”

張巒瞪大了眼睛:“聽起來就很費勁兒。”

張延齡點了點頭,又問道:“他還跟你說什麼了?”

張巒歎道:“他說,李孜省想給宮裡送禮,換得陛下展顏,會心一笑,還問我酒色財氣四樣中,應該著眼於哪一點。”

“咦?他是在開玩笑嗎?”

張延齡詫異地問道。

張巒道:“我也說,這還用得著問我?美酒佳肴陛下自然是不缺,這財……連天下都是皇帝的,陛下還會缺錢嗎?肯定是色和氣啊!”

“理論上沒錯。”張延齡道,“但如果李孜省能一口氣給皇帝找來幾百萬兩銀子,皇帝肯定會對他另眼相看。”

“嘿,彆開玩笑了。我說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這不……為父就來找你了……不知你有何高見哪?”

張巒覥著臉望著兒子,一臉期冀:“你不想幫李孜省,為父能理解,為父也知你想把所有的好處都留給太子,現在咱跟李孜省間的確無多往來之必要。你姐姐已是太子妃,為父現在又當不了官,完全可以不理會他。但……若就此斷了聯係,會不會讓咱樹立一個強大的對手?”

張延齡微微頷首,道:“確實,短期內,咱對李孜省還是要保持虛與委蛇的姿態,儘量挑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透露給他……容我好好琢磨琢磨,回頭告訴你!”

就在張延齡準備進房去繼續畫圖紙時,張巒又提醒:“哦,對了,龐炳坤還說,鄧常恩跟梁芳搞到一塊兒去了,鄧常恩很可能會借助梁芳之手向陛下進獻丹藥……就是先前曾給過李孜省和萬閣老,都沒進獻成功那種丹藥。我估計,李孜省可能想讓我幫他煉丹。”…。。

“爹,你是大夫,不是道士,煉丹之事還是彆想了,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而且你兒子我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張延齡的聲音從門裡飄了出來。

……

……

當晚,梁芳府邸。

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章瑾跪在梁芳麵前,旁邊桌子上還擺著兩方錦盒,正是章瑾帶來送給梁芳的禮物。

“章僉事,咱家如今已失了聖眷,隻怕在朝時日無多,以後能幫到你的地方也少了。”

梁芳拿出一副自怨自艾的姿態,故意在章瑾麵前展現弱勢的一麵。

章瑾仍舊跪在地上,恭敬地道:“公公隻是一時不順,陛下一定會體諒您的難處……卑職聽聞有關黃山雲母之事後,也在派人暗中調查,希望能為公公找到此物。”

梁芳一擺手,道:“黃山雲母找到固然好,找不到也沒什麼。況且即便找到了,也不過是跟太子打個平手而已,不值得驕傲!”

“您……”

章瑾有些驚懼。

明明眼下你梁芳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皇帝給出的最後期限結束前,順利獻上望遠鏡,怎麼你倒跟我裝上了?況且,你就在我這麼一個近乎陌生人的下屬麵前,提及有關跟太子相鬥之事,是不是不太妥當?

你憑借皇帝的寵信,是有膽子跟太子鬥,但我們這些小人物,對太子那是仰望而不得,除非是活膩了才想著跟天家作對。

“你還記得陳準之事嗎?”

梁芳突然問道。

章瑾一怔,旋即帶著幾分疑惑:“陳公公過世已近一年,當時卑職隻是錦衣衛一千戶,對具體細節不太清楚。”

“他犯了聖怒,你可知是為何?”梁芳道。

“不知。”章瑾道。

“唉!你既已執掌北鎮撫司,為何連其中細節都不去探聽一下,怎能做到見微知著?哼,他是暗中參劾咱家,說咱家貪墨宮廷窖金數十萬兩,陛下不想他將此事聲張開來,時萬娘娘又在

陛下麵前說此人心懷不軌,陛下便下旨賜他自儘了。”

梁芳說到這兒,臉上帶著陰冷鬼厲般的笑容。

章瑾畏畏縮縮,道:“卑……卑職還是……第一次聽聞……”

“哈哈,至今外間猶在稱讚他保持了忠臣名節,乃不可多得的良宦,還說他因保護蒙冤文官而踟躇自縊,這些都是那些自詡清流的家夥一廂情願,純屬癡心妄想。”

梁芳眼裡寒光乍現,道,“現下就有個事情想拜托你……山東布政使司左參政鄭時,如今可在北鎮撫司詔獄內?”

“是。”

章瑾小心翼翼地回道,“乃為先前貢品丟失案,不過……尚查無實證……”

梁芳追問:“北鎮撫司準備如何處置他?”

章瑾趕緊回道:“案情已經呈報上去,隻等陛下禦批。”

梁芳一咬牙,道:“麵對一個目無尊上的佞臣,你都不知該用點手段?你應該拿到他的口供,讓他把朝中相助他的人供出來。”…。。

“這……”

章瑾一聽就明白了,梁芳這是打算讓他對鄭時動大刑,來個屈打成招。

雖然先前貢品丟失案最後沒牽扯到京師跟東宮有關的大臣,或者說將那些可能為太子說話的清流名士給一舉清除,但鄭時有扣押貢品的既定罪責,被下詔獄乃情理中事。

梁芳現在沒有自彆的方向找到針對東宮官員的辦法,便準備從鄭時身上入手。

沒物證,就人為地製造人證。

隻要皇帝想追究,有人證也足夠了。

“怎麼,不行嗎?”

梁芳出言威脅道,“章僉事,你這可不是在幫咱家,而是在幫陛下。你身為錦衣衛的中流砥柱,早該知曉陛下心意,東宮太子……如此軟弱,將來如何克承大統?”

章瑾感覺自己渾身是汗。

才跟梁芳見麵一次,已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卑職不太明白該怎麼做。”章瑾感覺自己額頭的汗一個勁兒往下滴,趕緊趁著梁芳轉身時,用袖子擦了一把。

梁芳道:“北鎮撫司立即對鄭時用刑,讓其牽扯出更多人,你們還要針對此案窮追猛打,以期拔出蘿卜帶出泥。到時自會有一群自詡清流的大臣與你們錦衣衛針鋒相對,甚至與陛下形成尖銳的對立,逼迫太子不得不表態。屆時……”

章瑾不解地道:“可是……梁公既然都說了太子軟弱可欺,他未必會出麵管此等事。”

“太子怯懦,卻最講仁義,但凡與他身邊人有關,他便不會坐視不理。”

梁芳陰測測地道,“最近陛下龍體欠安,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陛下氣受,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屆時距離易儲也就為期不遠了。”

“啊?”

章瑾聽了一陣心驚肉跳,自己冒那麼大的風險,都快跟太子勢不兩立了,你也沒告訴我這麼做的收益是什麼?

萬一太子保住儲君之位,以後我還能在朝堂上混麼?

梁芳道:“你放心,將來莫說是錦衣衛指揮使,就算是封侯、封公也都是有可能的。你現在幫的是邵妃和四皇子,他們會記得你的恩情,明白嗎?”

“哦……是。”

終於聽到孤注一擲後能夠得到的回報,章瑾心想,我這是徹底上了賊船啊。

“彆不知好歹,要真是被太子得勢,鞏固儲君之位,待懷恩回來,你覺得自己的官職能保得住?”

梁芳許下厚諾後又開始恐嚇,冷冷一笑,“現在咱家隻是要你想辦法羅織罪名,但凡是與東宮相關的人等,一律找出他們的劣跡,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咱家就不信,他們身上連一道縫都沒有。”

“那些人……”

章瑾本想問,那些人雖跟東宮太子有關,但也不是決定易儲的關鍵因素,有必要鬨那麼僵嗎?

梁芳卻冷笑不已,道:“咱家要徹底剪除太子的羽翼,這樣他就飛不起來。三五個月不行,那就三五年,太子身體欠佳,經不了幾年折騰,屆時朝中沒人為他說話,咱家再隨便用點手段……”…。。

章瑾聽著聽著,鬥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掉。

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是打算要謀害太子啊。

這哪裡是賊船?

簡直是鬼門關嘛。

“辦好你的差事,咱家不會虧待你的。”梁芳最後厲聲道。

……

……

章瑾走後,一直躲在暗處的韋興躥了出來。

“公公,此人可信嗎?您對他是否說得太多了點?”

韋興也不由莫名驚詫。

你先前說的那番話,彆說章瑾了,我聽著都一陣驚心動魄。

你不會是想來真的吧?

梁芳道:“不這麼逼他,他怎會知道往哪邊靠?這朝中人,非要有個鮮明的立場不可,非左即右,若是想做那不偏不倚的騎牆者,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章瑾在錦衣衛混了這麼多年,難道連這層道理都不懂?”

韋興恍然道:“明白了,章瑾自知無法融入懷恩陣營,就不會為太子所喜,他就隻能聽命於您。”

……

……

二月十二。

乃皇太子成婚親迎禮日。

一大早,文武百官就已入宮門,準備出席醮戒禮。

而這一禮

儀流程,便是皇太子在出發去迎親前,要給他的老父親朱見深敬酒行禮,屬於親迎禮中一個相當重要的步驟。

與民間成婚醮戒不同,皇家醮戒需要有大臣列席,作為見證。

“……是日早,鴻臚寺讚引二人,具朝服,並東宮侍從官,先入至文華殿門前候。

皇太子出,行叩頭禮。

讚引二人及侍從官、導從,由奉天左門,入至幕次,具袞冕以候。

鼓三嚴,上服通天冠絛紗袍出,鴻臚寺請升座。

上禦奉天殿,樂作,警蹕。

文武官盛服行叩頭禮,分班列侍如常儀,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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