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隻許勝不許敗(1 / 2)

寒門國舅 天子 6301 字 3個月前

第226章?隻許勝不許敗

張鶴齡得到老父親授意,代表張家出去打架,還是公然去搶東西,那叫一個興奮和激動。

跟著張延齡出來時,恨不能扛著弟弟走。

說弟弟是他的生命中的貴人也不為過,他現在已把弟弟當成神明一樣供著。

“幾時打?在哪兒打?人手在哪兒?”

張鶴齡路上一直在問。

張延齡沒多說,帶他一起到了相約的茶寮。

此時茶寮內已經坐了四個人。

除了早先一步趕過來的柴蒙,還有特地請過來的、如今已跟老張家沒什麼關係的錦衣衛百戶覃雲,再就是徽商秦昭和這個鋪子的東家——一個五十多歲、看上去老實巴交帶著一口湖廣口音的老年人。

“這就是張家兩位公子。”

等看到張家兄弟前來,秦昭起來介紹。

那老者迎上前,恭敬行禮:“見過兩位小官人。”

見到代表張家出馬的是兩個少年郎時,老頭的眼神中透出些許失望。

給我介紹時說是個外戚,還說後台很硬,我便信了,怎麼這家外戚就派了倆小子來辦我的事?

張延齡走上前,問道:“秦當家的,可有介紹清楚狀況?”

“尚未來得及。”

秦昭道,“這不要等二公子前來麼?老林頭,給你再引介一下這兩位……這位是張家請回府上的教習,山西生員柴先生。這位乃錦衣衛覃百戶。”

“原來是官家人,請恕小老兒剛才有眼不識泰山。”老林這才知道適才對麵坐著的年輕人是錦衣衛百戶,不由嚇了一大跳。

張延齡走到桌子邊,笑道:“覃百戶,這次請你幫忙,不會太過為難吧?”

覃雲搖頭:“哪裡哪裡,本就不是坐班時間,既然二少爺有請,覃某豈能不來?這次還特地叫了幾個弟兄,身手不錯,且打架經驗無比豐富,混在隊伍中,揍人的時候下手會更有分寸,必定讓其幾天都爬不起來,事後又不會有大礙。”

老林在旁聽得呆住了。

錦衣衛出手幫忙打架?

果然背景雄厚,不虛所言。

看來人家徽商就是有背景和實力,連這麼牛逼轟轟的人物都能請出來!

“我……小老兒……不想把事鬨大……”

民不與官鬥,況且對象還是閣老家的公子,老林頭自然是怕事的。

張延齡笑著寬慰:“林當家何必擔心呢?這次您隻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出現……我們與那位彭家少爺,是為了爭奪您的鋪子才大打出手,與您何乾?要是您被拿了,直接舉報我們就行了。”

老林一聽呆住了,不但讓我知道事情原委,還讓我舉報你們?

秦昭急忙道:“二公子言笑了,老林你可一定要守口如瓶,無論如何就說這件事您不知情就是。”

“行,行。”

老林也不傻。

我說了你們跟我有關,那官府的人還不把我宰嘍?…。。

一定是沒關係,才容易脫身啊。

隊伍一行開始往老林的鋪子走。

鋪子位於京城東北角,靠近太倉,適合做米糧生意,這裡往來的客商不少,算是東直門內東四牌樓附近最好的地段之一,也因此他這個湖廣人的鋪子才會受到本地豪門大戶的覬覦。

張鶴齡跟他的打手們第一次相見。

眼前一共十幾個人,乃第一批。

這第一批中混雜著錦衣衛,乃覃雲麾下。

覃雲雖然沒具體說有幾個,但看精氣神,至少有四五個練家子,如此讓這群人的戰鬥力直接飆升。

還有第二批,這批人乃是張延齡帶著常順在城外碼頭找回來的力夫,換了身破舊的黑色短打,拿著棍棒,看起來像是專業打手,但最多隻能打順風仗,空有其形。

按照張延齡的設想,如果張鶴齡能靠第一批人把彭勉敷的手下給打垮,就不用勞煩第二批人出手。

如果人手還不夠的話,還可以動用秦昭的手下,短時間內一二十號人手還是能湊集的。

這次對張延齡說,隻許勝不許敗。

此乃老張家第一次在京師的勳貴圈子裡露臉,出來打響名頭,要是主動挑事最後還輸了,那臉真就沒地方擱了。

不過料想彭勉敷自以為勝券在握,從一開始他就沒想到會有人敢與他作對,帶來的人手應該不會太多。

一行到了東四,先找個地方停下來歇腳,等待彭勉敷的人上門。

秦昭特地找機會單獨跟張延齡敘話:“二公子,您這又是何必呢?”

張延齡笑道:“秦當家也算是老江湖了吧?南來北往的,這市井紛爭見得多了,難道不明白我們家的用意?”

秦昭眸子裡閃動一絲光彩,頓了一下才道:“這是故意自汙,讓人以為張氏一族眼前隻有這市井一畝三分地的利益?進而讓潛在的對手放鬆警惕?”

“是,也不是。”

張延齡笑道,“有些事,等以後再跟你解釋吧。我們張家的敵人,從來就不是京師的什麼權貴,不是嗎?”

“啊!?”

秦昭一時間愣住了。

她本以為把張延齡看透了,覺得張家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梁芳懷疑進而報複。

但當張延齡隨口一說“敵人不是權貴”,就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這一波明顯張家人思考問題的方式高到了天上,不是她這個自詡老江湖的商賈能看得懂的。

……

……

秦昭這邊剛打發走,柴蒙也靠近,小聲問道:“二少爺,這麼做是否……斯文掃地?”

張延齡笑答:“斯文掃地好啊……作為將來的外戚,我們老張家是講斯文的家庭?我斯文嗎?你斯文嗎?”

“你……”

柴蒙翻了個白眼,“我怎麼說也是你掛名的先生,怎麼不算斯文?”

張延齡道:“柴先生,作為讀書人,人生最大的追求不是武能上馬定乾坤,文能提筆安天下嗎?彆那麼拘泥!太過古板是做不了大事的……咱要把眼光放長遠些,你想不想跟你妹妹以後在京師橫著走?”…。。

“我……”

柴蒙差點兒一口氣不順,背過氣去。

你這給我畫大餅呢?

我一個山西來的秀才,就算家裡不窮,但我現在手頭可是很拮據的,隻能寄人籬下,你居然打算培養我當你的鷹犬,甚至以後給你老張家賣命?

賣命就算了,乾的都是些什麼醃臢事?

讓我一個讀書人的臉往哪兒擱?

張延齡道:“真正有權有勢的人,可不會跟你講什麼斯文,你看今天咱要對付的,可是閣老家的兒子,你覺得他是斯文人嗎?

“柴先生,人生在世先要想想自己如何安身立命。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如果連活都活下去了,還一味講究那些身外事,反倒會被世俗所笑話。”

柴蒙本還有些氣不過,聽完這話,頓時猶豫了。

心裡不由琢磨,我這是來跟你講道理的,結果你反過頭把我給教育了一頓?

到底誰才是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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