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巒聽到這裡,沒來由稍微放心了些。
好歹皇帝現在沒到朝不慮夕的地步,大概還能活個幾天,如此說來自己的末日還能再往後延伸一下。
李孜省又提醒:“你隻是個大夫,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治病救人,沒人能勉強你。何況你女兒還是太子妃娘娘,你怕個球?哎呀,真是讓你給急死了!你有話可一定要跟我說,彆藏掖著。”…。。
張巒無奈道:“李尚書,都到這步田地,我也不隱瞞了,其實……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吧。”
“行行行,彆說出來。”
李孜省似乎早就料到了,一點兒都不驚訝,輕聲道,“我知道你對我坦誠,我也願意跟你推心置腹,但這是什麼時候?你得忍住啊!走走走,跟上去,進到乾清宮可能會讓你有些失望。”
“怎的?”
張巒問道。
李孜省歎道:“因為陛下已經……昏迷不醒了。”
……
……
紙條當晚就送到張府,交到了張延齡手上。
一家人知道張巒連夜入宮,都有些緊張,就連金氏和湯氏都從房裡出來,問張延齡發生了何事。
張延齡看到連小小年歲的張怡都瞪大眼立在那兒,知道現在一家人其實都在關心張巒,卻隻是微微點頭道:“大事或就在這一兩天內發生。”
湯氏問道:“什麼大事?”
張鶴齡出言警告:“姨娘,千萬彆問,爹和二弟說了,這種事傳出去,那是殺頭的大罪!”
聽到這裡,金氏趕緊拉了湯氏一把,道:“有些話,咱婦道人家的確不該隨便亂說。”
“爹入宮是去給陛下治病。”張延齡卻沒覺得如何,耐心解釋道,“陛下的病情其實有太醫院的人盯著,以往父親隻是每日入宮給陛下診治,但現在,卻必須要留在宮裡,常伴君前,你們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那就是……人快沒了?”
張鶴齡好奇地問道。
金氏一巴掌拍在大兒子的後腦勺上,罵罵咧咧:“剛才還說彆亂說話,瞧你這張臭嘴,就該撕了!”
張鶴齡抱怨道:“我靠,娘你打人的時候能不能先提個醒?疼倒是不疼,但嚇死個人。”
張延齡看這一家子的反應,就知道滿門上下就是暴發戶的命,根本沒上位者的氣勢,都隻顧著眼前丁點兒利益。
湯氏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問道:“那是不是說,小姐馬上就要是……”
“對。”
張延齡依然主動接過話茬,“正如姨娘所言,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估計幾天後,太子就要升一格,到時姐姐也會……成為咱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張鶴齡撇撇嘴道:“說得好像現在姐姐是咱能高攀的一樣……倒是姐夫,看上去也沒個皇帝樣啊……要是皇帝老兒都長他那怯弱樣……大明不就完了?”
“閉嘴!”
金氏這次沒再動手,而是嚴厲斥責。
張延齡道:“你們彆擔心了,爹入宮隻為治病……這病人出什麼狀況,可賴不到大夫身上。你們先把心安回到肚子裡去。”
“誰說不會?”
金氏擔憂地道,“這次是給皇帝治病,情況能一樣嗎?兒啊,為娘知道你想讓咱一家人都安心,可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思歇著?”
張鶴齡卻沒心沒肺,笑著寬慰:“娘,聽老二的吧,你現在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了,再說爹都入宮去了,我覺得以他那混不吝的樣子,肯定能囫圇著出宮來。”…。。
湯氏道:“以前也沒見過老爺給人治病,這怎麼連皇帝生病都讓老爺去治?靠譜嗎?”
這是湯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自家男人什麼模樣,她算是比較熟悉的,以前家裡人生病,都是急忙慌出門去找大夫,張巒從來沒在家人麵前“露一手”。
可現在到京師後,卻突然變得牛逼起來,連皇帝生病,到臨終時還要張巒隨侍在旁治病救人?!
金氏白了張延齡一眼,道:“都不知他們父子倆在搞什麼名堂……成天神神秘秘的,不過現在玗兒那丫頭已是太子妃,咱一家人早跟以前不一樣了,也說不上對錯。延齡,接下來你要出門嗎?”
“是啊,娘,我可能要帶大哥一起去。”張延齡謹慎地道,“這樣若是爹有事與我商議,更方便一些,我也會想辦法儘快跟爹取得聯係。”
“你爹不是留在宮裡嗎?這樣也能聯係上?”金氏問道。
張鶴齡道:“娘,這你就不懂了吧?爹會找人傳話出來的……我跟老二去了,你們都放寬心。有事我會親自回來跟你們說的……老二,走了走了,咱做大事的時候到了。”
張延齡聞言皺眉。
這話從張鶴齡口中說出來,聽起來咋就那麼彆扭呢?
……
……
“老二,咱這是去哪兒?”
張鶴齡出了家門後才問道。
張延齡道:“去咱家的新宅。”
“啥!?”
張鶴齡驚訝地問道,“咱家幾時有的新宅?”
張延齡笑了笑。
老父親添置新宅,主要目的是金屋藏嬌,肯定不能讓家裡更多人知曉,張鶴齡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裡。
不過那宅子因為靠近宮門,位置優越,加上說話辦事都很方便,張巒可能怕自己折在宮裡,所以特意囑咐讓張延齡過去“繼承家產”。
總的來說,就是讓張延齡這幾天住進去,他在宮裡麵有事就傳話出來。
張延齡主動帶著大哥一起坐上了馬車。
“去到地方後,你千萬彆亂來。”
張延齡警告道,“那裡麵的女人……你惹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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