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人愣了一下,旋即失笑了起來:“你這丫頭,總是能讓人心疼。”
“三年前,你的腿,本可以不必落殘,是我坐視不管,才讓你坐了三年輪椅。”老人輕緩說道。
沈清舞麵色如常,她咬著紅唇,道:“下棋,總是不在乎一域得失,一子輸贏,既然爺爺是整盤棋局的布局者,那便要縱觀全局。”
“怕就怕,我看得太遠,看得太寬,從而顧慮太多,反而會讓得這塊棋盤上,斷壁殘垣、屍橫遍野啊。”
老人幽幽的說道:“代價付出的太大,到頭來,也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也不知道值得或不值得。”
沈清舞搖頭:“清舞不懂,站的不高,看不得那麼遠,所以不明,也不透。”
說到這裡,沈清舞一頓,她目光炯炯的看著老人,語氣忽然變得堅定了起來:“如果爺爺是為了他好,清舞便不恨你,如果爺爺不是為了他好,清舞一定恨你,恨你入骨。”
老人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失笑了起來,道:“丫頭,好重的戾氣啊,你應該為你自己而活,而不是一生都為了那個小子而活。”
“沒有他的世界,我活著又有何用?枯燥蒼白,毫無意義。”沈清舞斬釘截鐵的說道。
對此,老人一點也不驚訝,他道:“你既聰明,又極傻。”
“說吧,你今晚來我這裡,找我何事?”老人話鋒一轉的說道:“我知道,你若沒事,絕不會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的,自從你爺爺走了之後,你更不會來了。”
沈清舞沉凝了一下,說道:“帝家人已經現身了,他們就在炎夏,就在炎京。”
“哦。”老人輕輕應了一聲,並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他動作緩慢的收拾著棋盤上的棋子。
沈清舞的黛眉又蹙,帝家的入局,難道隻換來了老人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個回應嗎?
沈清舞再道:“帝家非同尋常,他們隱世而修,從未入世,未知神秘的,往往都是與危險成正比的!帝家的出現,無疑讓得本就及其凶險複雜的局勢,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他有難!”
“我知道他有難,但丫頭,你想過沒有,一個人若不被逼到死角絕境,又談何絕處逢生?”
老人的動作依舊緩慢,平靜的讓人有些無法理解:“丫頭,你覺得那個小子的意誌與脊梁如何?”
“這世上鮮有人能比。”沈清舞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既然知道,那還在擔心什麼呢?我們都清楚,這個世上的困難,很難把他壓垮,他沒有那麼脆弱,在險境之中,他從不認命,他善於創造奇跡。”
老人慢悠悠的說道,很顯然,他雖然從未當著陳六合的麵表達過什麼,但他的心中,對陳六合的評價並不算低。
“這個世上最難忍可貴的,就是破而後立,這樣才能破繭成蝶。”老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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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這樣的階段最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