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微怔,看了好一會兒那愛心。
就兩筆,畫的歪扭,但在
兩個人名字中間,怎麼看怎麼順眼。
視線移回來落到她臉上的時候,沒忍住,大手扣住她後頸,把她臉掰過來親了好一會兒。
這場強製交易,似乎漸漸變成了你情我願的甘願沉淪。
她像是真的打算好好待在紐約,甚至開始規劃自己在他身邊的未來。
蕭衍覺得,葉小狗開竅了。
紐約的大雪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整個曼哈頓的天際線都是銀裝素裹。
蕭衍回到南洋的第三天。
紐約雪停。
葉小五跟費叔說,她在Indeed網站上找到一份麵試,要去看看。
費叔打電話問蕭衍。
蕭衍想了幾秒,腦子裡想起那天玻璃窗上她畫的愛心,就說:“以後她愛乾嘛乾嘛,不用盯著。”
葉小五裹著大衣從曼哈頓57街出來,地上的雪還沒化。
她隨便找了家咖啡館,搜了下相對遠一點的私立產檢機構,打了輛Uber。
在世界任何地方,隻要有足夠的錢,事情會很好辦。
如果不好辦,那就是錢不夠多。
恰好,嚴皓月很擅長用錢辦事。
她提了很多現金塞進BK包裡。
產檢過程她一直在走神。
記不大清楚了,就記得醫生跟她說:“6周半,胎兒形態異常。”
在M國大嫲和一些獨.品種類是合法的。
抽血血檢裡,還在她體內抽到少量的可哢茵沒有代謝掉。
醫生斷言,大概率是這個原因導致。
這在她意料之中。
算算時間,的確是在墨西哥塔曼莎家裡那次。
有時候是天意。
這個孩子,像是在給嚴琛抵命。
也恰好是她離開的機會。
如果蕭衍知道這個胎兒畸形是因為嚴琛他們把她騙到蘇家貨船那次,是嚴琛他們打著正義名號和蘇放聯手,導致蘇放有機會對她下手。
那麼,他會瘋,更會瘋狂報複涉及這個環節的所有人。
身處南城的嚴家人以及薄寒時,一個都跑不掉。
蕭衍和薄寒時,他們誰會贏,她不確定。
但她知道,蕭衍會把這些人全部當做是殺死他孩子的“劊子手”,真的打起來,誰都不會好過。
他那麼想要一個孩子。
忽然想起去年七夕那天,蕭衍帶她去南洋的淨恩寺觀景台看煙花,他們順便去拜了下神佛。
那時候,她一心想著要離開南洋,瘋狂的朝功德箱裡塞美金,菩薩果然將她送來了紐約,她也如願得到了自由,如今蕭衍幾乎不限製她的任何。
當時那大師對蕭衍說,報應都是報他最在乎的。
果然,這不就應驗了嘛。
她坐在那兒,低著臉,渾身麻木,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甚至也利用這個意外在心裡買定好了單程機票。
她有強烈的直覺和預感,隻要狠心的下完這一局,馬上就可以回南城了。
她應該高興。
可眼淚卻從指縫裡不要命的漏出來。
什麼都變了。
她一向不喜歡的嚴琛死了。
這個意外來的孩子並不像是禮物,而像是幫她徹底割斷和蕭衍關係的利刃。
六周半,在七周以內,醫生建議藥流。
紐約在去年就成為M國首個按需提供墮.胎藥的城市,所以藥流很容易也很常見。
整個過程分三天。
第一天到第二天遵循醫囑自行口服米非司酮片。
第三天去醫院檢查,如果順利沒有特殊情況,無需住院。
開完藥回去,她把那些檢查報告全部撕了扔進了垃圾桶裡,照舊打了輛車。
不過沒有立刻回家。
而是坐在附近一個溫暖的咖啡館裡,看了好一會兒人來人往。
她不明白,為什麼人反而是會和沒有結果的人在一起經曆太多刺激又難忘的事。
手機圖庫裡。
在加州落日大道的合照裡,他們穿著印花的休閒情侶襯衫,像是真的要過一輩子。
跨年那晚,他們在車裡吻了好久。
他問葉小五,明年想去哪裡跨年。
她說,還來加州,她喜歡這裡,這裡的陽光不要錢。
他笑著說,好。
可是,蕭衍,我們沒有第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