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趴在他懷裡,感覺不冷了。
此生的林施微,再次遭到了熟悉的汙蔑與指責,含笑反問崔芙:“這種問題崔姐姐不是應該去問嶼表哥嗎?”
“你不敢回,是不是心虛了呀?”
“難不成你已問過,可他沒理你……”林施微狀似失言,急忙掩口。
被林施微說中了。
崔芙強撐心痛:“我才不會去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那是自然,以姐姐之端莊怎會像個哈巴狗兒似的追著嶼表哥問這個。”
“你,你,你……”崔芙咬牙切齒瞪著她,半天“你”不出下個字。
林施微上前用隻有她能聽清的聲音道:“姐姐彆傷心,反正他又不娶你,不管先娶誰回去做側妃,也輪不著你丟臉。”
崔芙難以置信,“哇”的一聲哭出來。
“都是自家姐妹,莫要傷了和氣。”魏念瑛淡淡的勸和。
崔芙看向林施微,咬牙問:“你怎知他不娶我?”
林施微為難的側過身:“哎呀,興許是我聽錯了,也可能嶼表哥隻是覺得你很煩人……才說的氣話,姐姐便當我從未說過那些吧。”
我很煩人?
崔芙呆呆的,裂開的心猶如一盞破碎的琉璃燈。
為了證實林施微所言真假,她策馬來到郡王府:“混蛋,魏令嶼,你出來!”她是衝進去的,身後仆婦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魏令嶼係瑪瑙抹額,一身勁裝,立在護衛中間彎弓搭箭,看見崔芙像個傻子一樣衝進校場,也不怕給她射穿了。
“你來做什麼?”他一臉不耐煩,完美印證了林施微的那句“你很煩人”。
你母親是長公主,我姑父還是親王呢,你有什麼了不起?崔芙一個勁抹淚,抽抽搭搭地告林施微的狀,問他是不是在旁人跟前講自己很煩人的話。
魏令嶼有些錯愕,沒著急否認,而是問她:“誰允許你對施妹妹那樣說話的?”
崔芙一愣。
“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我招惹她呀,你緣何誣她行為不檢?”
“我,我,我……”
“你什麼你,你本來就很煩啊,除了哭還粘人。”
“你居然幫那個壞女人說話!”
“你才是壞女人,笨得要死!欺負她是吧,看我不抽死你弟弟。”魏令嶼生氣的樣子還怪嚇人的,至少把崔芙嚇的連連後退。
他說到做到,崔芙的弟弟第二天便遭受無妄之災,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打。
崔芙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狗東西魏令嶼,她要嫁給魏令嘉,做狗東西的大堂嫂。
有了奮鬥目標,難免在長房又遇到林施微。
“我對嶼哥哥已經沒興趣,讓給你咯。”她挑釁道。
“恭喜崔姐姐。我也不要。”林施微福了福身。
“嗬,他哪裡配不上你?”
“這麼壞的人哪裡都配不上我。”
“你也壞,你倆天造地設!”崔芙攥緊拳頭。
“你罵人真難聽。”
所以,被壞男人傷透心的崔芙打算轉戰嘉表哥?林施微偏頭打量她,怕是隻能更傷心咯。
打嘉表哥的主意,多半人還未見著已被架了出去,哭也沒用,太大聲嘴都可能給她封了,哄是哄不了一點的,魏令嶼好歹還是她的一丘之貉。
想到崔芙處處碰壁的樣子,她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在想什麼這麼開心?”打量崔芙走遠,魏令嘉才走出來,他方才一直站在隔壁的竹林。
“嘉表哥!”林施微立刻換了副麵孔,溫柔道。
他看著她。
“您,怎麼在這裡呀?”她不答反問。
“我隨便走走。”
“案子有眉目了嗎?”
“嗯。”
“那我……還會不會有危險?”
“難說。”
這可如何是好,林施微惴惴不安,又不能跟他探聽案子細節。
“立功算你一份,怎麼現在還沒想到要什麼?”他一直在等她,等了很久,也不去找他。
怎麼可能,她所圖甚大,不過是先不打草驚蛇罷了。林施微眸光閃了閃,說:“暫時還沒想好,嘉表哥的承諾是不是限時的,什麼時候作廢?”
“不限。”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仰頭看向他,試探道:“您就不怕我漫天要價嗎?”
“你不敢。”
“好吧。”
“則堂弟與你是不是很熟?”冷不防他忽然問。
林施微明顯一窒,旋即搖搖頭,靦腆道:“則表哥性子冷淡,一心撲在學業,沒有多餘時間熟悉家裡姐妹的。”
她講話滴水不漏。
此地雖四下敞亮,可到底男女有彆,兩人尬聊這麼會子,沒什麼公事的話林施微不想久留,免得給大夫人留下個“同表哥很親近”的可疑印象,她福了福身告退。
魏令嘉皺著眉,輕輕問:“是我讓你不高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