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其實心中有愧,身為父親沒太多關注府裡的事,連同兒子也沒有過多關心,倒是這小子自己爭氣,知道怎麼找回場麵,抽得好啊,抽得妙,打得對方哇哇叫。
如今知道老侯爺和蕭天洛目擊但沒有出來作證,幫了自家兒子一把,這就過來道謝了。
看著那些大小禮盒,老侯爺咂舌道:“難得難得,鐵公雞身上也能掉幾根毛。”
安王摸摸鼻子,不敢答這話,自己在外麵吃喝玩樂不耽誤,今天紅怡樓,明日杏花樓,要什麼樣的美人、要吃什麼山珍海味,從來不手軟。
但府裡的日子就過得淒淒慘慘,所以仗著和老侯爺熟,進侯府都是兩手空空,習慣了。
老侯爺打趣完就把世子爺扶起來:“行了!嗑得我額心直跳。”
蕭天洛等人哈哈大笑,安王世子紅了臉,不敢答這話,站在一邊不吭聲了,倒是沒有當初和黃歸兒子叫板時的狠勁,打架護臉,私下尋仇,還知道避開耳目,其實不是好欺負的。
這子隨父,安王看著大大咧咧,其實能功成身退做閒散王爺,隻要不養那麼多女人和孩子,其實日子過得相當悠哉,就這,能是個省油的燈麼。
老侯爺請父子倆入座,曾管家進來奉上茶後立馬退出去,不讓院子裡留人。
“這謝禮我們受之所愧,之所以沒有站出來做證,當然是因為老夫與安王你的交情,其次便是那黃歸之子大言不慚,竟敢說我兒早就身死,再也回不來,哼!”
安王直道黃歸兒子作死,禍從口出果然沒錯。
老侯爺言辭稍緩:“世子也算替侯府出了口氣,老夫瞧見黃歸兒子被打得像豬頭,皮開肉綻,好不快活,不過黃歸此人心性狹小,安王及世子往後可要悠著點。”
安王倒是笑了:“皇兄這次並沒有站在黃歸一邊,他就應該心裡有數——我是王爺,是他的親兄弟,他兒子打的是皇帝的侄兒,扇了皇家人的臉,還想事後找補?做他的春秋大夢。”
不愧是安王,心裡有乾坤,老侯爺點點頭:“黃歸是個有腦子的,這次剿匪有功,陛下也看中,直升兩級也是少見。”
“剿匪?不過一群占據山頭的小土匪,老侯爺以為他嘴裡說的五千山匪是真的?”安王嗤之以鼻道:“若論剿匪,本王是他的老祖宗,就那小小的山頭,能窩個一千人到頂了。”
黃歸對上呈報的功績可是剿匪五千,言下之意是這家夥虛功軍功,以此謀了兩級。
“王爺,幸虧這是內院。”老侯爺笑著說道:“無憑無據,僅憑經驗必定無人相信。”
“老侯爺信我吧?”安王堅持道:“您老當年也曾經帶軍剿匪,娘的,一想到黃歸這樣的人還能得到重用,真是天理不容,皇兄不過看他是個泥腿子出身好控製罷了。”
祝久兒聞言默然,同樣當初被認為好拿捏的“低出身”蕭天洛瞥瞥她,笑而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