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本就是常駐武官,按規定若有戰事便可以帶軍出戰,無需向皇帝請命,將印長期留在他身上,這將印也是黃歸最為眼紅之物,可惜就算是代職的三個月裡,也未能拿到。
烏元昌不僅掌握著大楚最精良的水師,還擁有六支陸軍,這六支陸軍分彆駐紮在六鎮。
作為海陸兩軍的總指揮,在東海六鎮的老百姓眼裡他就是定海神針,他回都城述職被刺殺的消息傳回來,百姓們無不哀聲啼哭,以為東海要痛失保護神。
後麵知曉是倭國所為,六鎮老百姓們更是群情憤慨,對在六鎮出現的倭人都沒了好臉。
黃歸一動身,六鎮百姓就知道他們的總兵大人要回來,可以說是翹首以待,而黃歸麼,烏元昌想到收到的線報,可惜了他拋灑出去的銀子,無人買賬!
如今終於各自歸位,那黃歸何等鬱悶他自是不管,不過嘛,他握緊阮櫻的手道:“倭國這次惹惱了陛下,海上若是開戰也未可知,不過你放心,我必定保你平安。”
阮櫻美目一紅,說道:“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本就應該死過一回的人。”
“少說些晦氣話,到了那邊咱倆就成親,你的身份文牒、魚符都下來了,也是在大楚有名有姓之人,到了那邊我們就成婚,有了婚書,你光明正大地給老子生個孩子!”
這烏元昌也是個狠的,魚符之上阮櫻依舊叫阮櫻!
阮櫻知曉在東海這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而他對於她的用心早就看破,隻是不明言罷了,如此也好,若是生一個孩子能安她的心又如何。
過往說是中了藥未必能生,那也不是哄騙他的話,她的確身子受損,太醫說再孕有礙。
但並非絕孕,隻是機率低了些罷了,她幽幽地說道:“到了東海,我們便交給老天爺。”
烏元昌還是頭一次聽到她不再推諉,心裡大動,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但願老天爺開眼有,讓我們再生個女兒吧,我必定待她如珠似玉!”
“若是想生什麼便生什麼倒是好了。”阮櫻哭笑不得,推搡著他不老實的手,這人明明人到中年,最近卻跟放了閘的洪水一般,凶猛得不得了。
也就是她身子骨不如從前,不然要被生吞活剝了一般,所以他還算留情了。
“那寧華公主都要明著給咱們兒子戴綠帽子,”想到前來送行的兒媳婦,烏元昌咬牙說道:“天香閣之事她意圖那般明顯,絲毫不管我兒子的名聲,實在惡婦。”
這件事情阮櫻才是剛剛知曉,問清楚緣由之後她氣得嘴唇直抖:“她這樣與公然向那蕭公子表衷情有什麼差彆,幸好蕭公子與祝大小姐夫妻恩愛,絲毫沒有給她機會。”
自取其辱的人是她自己,這世間怎麼會有這般女人!
見阮櫻如此憤怒,烏元昌輕輕撫著她的背說道:“放心,豈能讓我兒受這種委屈,我臨走之前都安排好了,等著看她自毀長城,我們到東海等著信就好。”
對此阮櫻半信半疑,烏元昌篤定道:“雲其自有安排。”
砧板上的魚肉,為何總以為自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