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板凳他坐得不冤,怕隻怕一直坐下去!
他心頭的愁緒萬般,對著黃霄不耐煩地擺擺手:“滾,滾,滾!”
黃霄撇撇嘴,轉身離開,這時候不敢觸碰老爹的黴頭,但等出了院門,他就折進了自己母親的院子,去老娘懷裡撒嬌訴苦去了。
黃歸心裡頭叫一個苦,到底是沒有根基走上來的,外麵都說他是草根的希望,是大器晚成型,但偏偏是這兩者讓他現在再難往上爬,除非再創下什麼顯眼的功績。
可現在最有可能打起來的隻有倭國,戰場可能發生在東海,但如今這個希望也沒有了。
這次外賣讓他看出來深耕的重要性,他是何等羨慕烏元昌,一個大齊叛將居然能得東海六鎮百姓與將士擁戴,他僅待了三個月,就能想到烏元昌在那裡何等地快活。
若是倭國不老實,再度開戰,烏元昌更有可能創下戰功,到時候還不平步青雲?
黃歸眯了眯眼,對於武官來說,亂世才能出英雄!和平盛世之下,哪有立功的機會!
黃霄進了母親的院子,一見到黃夫人就嗷嗷叫起來,按著肩頭喊著疼:“娘,爹這次回來後心氣不順,總是拿兒子撒氣,又不是兒子讓他待府裡的,是陛下。”
黃夫人本就視兒為天,立刻心疼地上來檢查傷口,又讓丫鬟取藥過來,心疼得直掉眼淚。
黃霄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當著眾多丫鬟的麵就脫了上衣,露出肩膀,那地方倒的確是青紫一片,看著就砸得不輕,黃霄吸了口氣:“娘,他是真砸。”
“幸好爹發達得晚,娶妾也晚,生的孩子都還是小豆芽兒,不然兒子真要被棄掉了。”
“娘,兒子是嫡子,對吧?”
黃霄一骨碌地說完,絲毫不顧母親慘白的臉色,黃夫人為夫黃歸不喜,自打他回來,成日各個妾室房裡輪流睡,僅在她房裡待了一晚上,還就是單純地蓋著被子,聊天都沒有。
兒子的話戳到了她的脊梁骨,沒錯,要不是黃歸費了老大的勁在中年才爬上來,若是發達得早一些,肯定早早地納妾再生庶子庶女一堆,那些孩子的年紀就和黃霄差不多了。
得虧現在庶子們不是剛走道,就是還在咿呀學語,想要和黃霄爭也不容易。
黃夫人想到這裡才鬆了口氣,一邊替兒子上藥,一邊說道:“你爹走了三個月,東營有人暫代他之前的職務,他仍舊沒有官複原職,怎麼能不急?”
這麼一想,黃霄也著急了:“陛下總不會棄父親不用吧,現在正是用人之時。”
就那三百新科進士最近都陸陸續續有了去處,怎麼父親倒坐起了冷板凳,他自知斤兩幾何,若沒有父親在前麵保駕護航,指不定哪天就坐不穩現在的位置。
黃夫人也不懂太多,沒好氣地說道:“我哪知道陛下的心思,要問就問你爹去。”
因為黃霄光著上半身,黃夫人身邊的丫鬟尤其是年紀小些的都不敢看過來,眼神瞟在彆處,倒是黃霄打量著親娘身邊的人,皺起了眉頭:“怎麼儘是些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