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級聯賽。
水友會大老遠的跑來看比賽，那段時間，他總期待著去到現場，看一看那些替他加油的麵孔。
聽左手這麼說。蛇蛇對昨晚的失利，突然有點釋懷。剛輸那陣子，他還覺得溝通太差，團隊不是很接納他。
但現在。
見左手對著電腦屏幕發呆，心底莫名的就被觸動了。
作為隊友，他當然知道網上對左手有著很高的期盼，雖然不確定這樣的聲音從哪來。
但見左手心態受到影響，聊天的時候還要賠笑。第一感覺就是左手不像是個天才。身上沒有那種…那種王霸之氣，倒是糯糯的很像條狗，所以他才主動搭話。
對待這種性格。
他有耐心。
“不就是輸給二冠王嗎，你想，faker總決賽送fmvp都能堅持，對不對。
而且我跟你講，想走得順心態必須強大，有些事，看開一點就過去了，彆沉浸在負麵裡。
你看你被罵的很慘，但這裡麵又有多少人記住你？有些人，他連被罵的資格都沒有，因為沒人對他抱有期待。這麼想，是不是舒服很多？”
“……”
左手舒服不起來。
他第一次被網暴，第一次發現自己那麼討人厭…
“你對未來有沒有什麼規劃，比如今年努力做到什麼程度。”
“就…先熟悉對線吧，不拖你們後腿。”
左手想起紀錄片的一句，覺得很襯現在的心情：“長期規劃就是留在lpl。嗯，站穩，不讓家裡擔心。”
這就是左手的目標。
他現在還沒什麼大誌向，尤其初到lpl，就被二冠王上了一課，覺得處處慢一拍，覺得很折磨。
隻是頂著黃金左手的標簽進到lpl。
這樣的人本該活的滋潤。
所以在蛇蛇眼裡，左手越是強調‘目標’，他越覺得左手被壓力傻了，慘到隻是聽他說幾句話，都生出同情的程度。
畢竟在lms賽區。
如果有左手這種虐普通王者如虐狗的人出現，絕對能給低迷的觀賽市場注入一劑強心劑。
何況操作細膩，肯定吸粉。
觀眾嗎。
喜歡跟贏家站一邊的同時，也推崇操作怪。這也是lck官方拿莎士比亞比擬會被網友噴的原因——
【都看困了，誰管你藝不藝術。】
人民群眾又不認。
拳頭自己都知道，觀賽人群裡，偶爾才玩一把的基數遠比那些完全看得懂細節的多。
博弈精彩？
沒對抗算什麼精彩…
聊了會天。
左手心情好了一丟丟，雖然不習慣那種被網友冷暴力和看不起的體驗，但日子總得過下去。
結果到了晚上，管理層單獨把他叫到辦公室。
“簽了吧。”
sn經理掏出一份製式的合同，丟到左手麵前。紙張跟桌子發生摩擦，聽著倍覺刺耳。
“我跟ym簽過合同。”左手文化不高，但這2年有關penicillin的合同消息，刺激著各路新人，以至於所有新人都知道合同不能簽太長，不然會被俱樂部拿捏。
遇到講道理的還好，
隻是拖一層皮。
遇到不講道理的，就得學西卡永不退役。
沙發對麵，sn經理表現的有點沒耐心。
他不是很想管俱樂部，有這時間吃吃喝喝，打點小牌聯絡感情不香嗎？
問題林負責人發話了，說必須把這件事搞定，所以就有了今晚這幕。
“不願意？”
經理抽出一根軟中華，自顧自的點燃，然後把火機丟到桌麵：“來了sn，合同又不完全轉過來，這算怎麼回事。”
左手裝傻。
當然也是被嚇到了。
在這之前，他也沒經驗，壓根不懂俱樂部的嘴臉，畢竟pdd拉他比賽時，都是誇他厲害，說他以後會出現在世界賽舞台。
每次這麼說的時候。
他嘴上沒應，心裡卻是相當開心，也幻想未來會如何。反觀sn，來這麼久，經理都沒去過訓練室，結果認他的第一麵，就是讓他簽合同。
“不簽？”
sn經理沒有威脅，隻是說出實話：“那彆打了。”跟大多數不願意惹事的人一樣，左手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心跳的厲害。
沒一會。
竟然應激到乾嘔，仿佛有什麼要跳出來。
見左手扶著沙發，低頭做呼吸狀，sn經理越發不耐煩。他對左手沒意見，但就是吊著讓上麵不爽。
上麵不爽，他怎麼爽？
另外。
有良知的人可能覺得這麼逼迫一位剛接觸社會的小年輕，會覺得自己做的太過，但…
在sn經理眼裡。
lpl靠的是俱樂部養活選手，沒俱樂部掏錢…拉扯給誰看？
所以。
sn經理非但沒有生出“做的太過”的想法，反而覺得左手不領情，不感恩，真踏馬的賤。
勞資好聲說話，不簽。
也沒威脅，就一副要哭的樣子。
惡心誰呢？
何況，他向來看不起沒骨氣的。他接觸的都是成功人士，談到的話題是英超，是國際米蘭。
再說了，簽長一點也沒虧待誰吧。你不簽長，怎麼培養？哦，合著把sn當踏板，謀求更高的身價？
“sn很差嗎？”
“冠軍上單，周三陣打野，世界賽輔助…要不是正好缺中單，你覺得我們會考慮你嗎。
還有，隻要簽了，你的年薪就是隊內第三。隻比那2隻去過世界賽的少。你還是個新人，捫心自問，這待遇是不是比penicillin還好。”
sn經理沒有去看左手的眼睛，儘量不去刺激麵前的年輕人。雖然他覺得是施舍，但lpl已經沒那麼草台班子。
跟過去比。
待遇確實上去很多。
而且，他這話沒毛病，開出的合同也沒把左手當奴隸。上麵隻是討厭pdd反複拉扯，並沒覺得左手非常差勁。
正如蛇蛇安慰的那樣。
新人出道麵對二冠王，能補好刀就算成功。跟很厲害的沒法比，但確實沒那麼差，看著好像是有潛力。
問題人的眼睛不是裝飾品。
在看出sn經理不耐煩後，左手怎麼敢把未來交到這樣的人身上。他沒少搜penicillin的切片看，他一直提防被坑。
“行。”
左手繼續裝死，終於惹怒經理。
“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