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人皆有所求,在此界宗師尚且隻有壽兩百,隻需一顆延壽丹再加修行之法,便可換一國之君,甘願為我所用。
我等修士,不是莽夫,要懂得借萬物為己用,包括人心,何況有鄙人承諾出手,他周國窮山惡水,窺伺大乾已久,如此機會,又怎會願意錯過!”
左丘冷笑:“我還道用了什麼妙招,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那有何妨,各取所需而已,他周國得此界之江山,我取萬金之精。而你左兄要的血祭赤龍神,換取聖魔丹。大家的所求並不衝突,障礙皆是這大乾國,何不合作而共贏?”
左丘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宮信望著大禹山,笑吟吟道:“此山有重兵把守,有精通望氣之術的道胎境修士,我二人剛靠近十裡之內,就被其察覺。而大乾的軍陣我也有所耳聞,若加上伱所言的道火境修士,現在硬闖倒有些麻煩,不過,乾國想要應對周國,這些高手總要抽調一些走的,那時便是我二人的機會了。”
左丘嗤笑:“說來說去,還不是要等。”
“左兄何必太過心急,距離離開此界,尚有六月之久,若什麼事兒都做完了,豈非無趣。眼下不如我隨你去看看那北泉山,若是能取回你的刀,或許這一戰也可輕鬆些許。”
大禹山內,玄青道人站在山頂,望著遠方,久久沒有動作。
秦無涯手持一卷帛書,半躺在青石之上,忽然放下手中之書,問道:“道兄,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玄青道人遲疑道:“剛才貧道心有所感,西望之時,似看到青、赤兩道煞氣,可仔細觀去之時,卻沒了蹤影,或許看錯了吧。”
秦無涯站起來,走到玄青道人身旁,也望向遠處,語氣平靜的道:“應該不是看錯了,而是對方遮掩了氣機。昨日慶王爺傳信過來,說左丘與一人同行,這人或也是天外之人。”
“天外麼?貧道今生算是無緣一見了,若是能會一會天外之人,也算了一心願。”玄青道人一聲微微一笑。
“是啊,很慶幸能生在這個時代,至少還能見到天外之人,隻可惜,未能三十五之前成就宗師,闖不了登天路。”秦無涯雙手後負,劍意纏繞周圍,卷起微風。
成就宗師,便有資格知道一些秘聞,可對他等修士,在一界,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可最後方知,這一片世界猶如牢籠,無緣一觀另一方天地,又是何等的遺憾。
北泉山。
顧元清在後山懸崖前閉目盤膝而坐。
就在剛才,那
神庭之內的道胎終於蘊養完成,體內真氣儘數化為真元。
當一切完成之際,道胎宛如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無形的靈機由道胎之中青山之內,如漣漪一般向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這道漣漪散出道胎,拂過顧元清的軀體,又擴散到外界。
那一刻,顧元清仿佛獲得新生,一種全新的感官出現了,周圍一切像是被揭開了一層薄膜。
整個世界變得色彩斑駁,細膩無比。
樹葉更綠,草更嫩了,泥土也變得更厚沉了,他看向任何事物之時,所看到的不再是表麵,而是看到了事物中道和理,看到的是萬物中蘊藏的勃勃生機。
“這便是宗師境界嗎?與觀山之時何其相似,隻是以前通過觀山而得終究像是隔著一層薄紗,而現在是用“心”直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