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聖殿的天王鐘嗎?
顧元清轉頭看了一眼刑斐,見他和盧劍秋似乎都有些許魂不守舍。
對天人聖殿,顧元清聽蘭廷烈說過,是此界人族天人境強者所建立的,淩駕於四大王國之上。
此令一出,意味著整個人族全族戒備,幾乎是人族麵臨生死危機才會發生的事情。
顧元清問道:“你們可知這是要和哪一族大戰?”
刑斐回過了神來,苦笑道:“我等不過先天境,哪裡知道這些大事,要麼是魔窟,要麼魔淵,要麼是妖族,不過,相比起來,和妖族大戰的可能性反而不太大。”
“為何?”
刑斐心中略微有些詫異顧元清竟會問這,但還是道:“龍魔域中,妖族的實力最為強大毋庸置疑,人族和妖族摩擦雖然最多,可基本是某幾個妖族和某個王朝之間的戰鬥。
魔龍一族的老祖沉睡多年,妖族群龍無首,各自又有著爭端,並不想與人族發生大戰,而且他們需要人族鎮壓魔窟,和分擔魔淵的壓力。
特彆是魔窟,妖族生性散漫,若換成妖族鎮壓,早晚會出紕漏,所以自古以來,人妖大戰中,即便有幾次妖族占據絕對上風,但最後都退去了。”
顧元清微微點頭,有的事情蘭廷烈提起過,結合刑斐所言,他大體上有所了解了。
“前輩,你會離開此地去天人聖殿嗎?”盧劍秋問道。
顧元清收拾起思緒,並未回答,微笑道:“你們若是還要去蘭亭城的話,最好就趕緊出發吧。”
二人聞言相視一眼,最後同時躬身拜彆。
顧元清手一揮,一股清風卷起,將這二人送出了北泉山。
刑斐和盧劍秋一出北泉山的領域,一身修為就完全恢複正常。
兩人再次對著北泉山上一拜,才認準方向,施展身法向蘭亭城而去。
到了稍遠之地,盧劍秋才又問道:“師兄,伱說顧前輩會去天人聖殿嗎?”
刑斐道:“這事情前輩自然有自己打算,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趕緊趕路吧,今日日落之前,我們必須趕到棲鳳穀。”
小院中。
顧元清微微皺眉,隨後搖頭一笑,
他並非此界之人,並無多大聯係,也無歸屬之感,此界之戰又與自己有多大關係?
若是實力足夠,念在同為人族血脈,自然不吝嗇出手,但以他目前的修為,又能做得了什麼?
多想無益,還不如將時間花在修行過之上。
念及此處,他就在院中打起拳來,這一路拳法,也是他自蘭廷烈所得的秘籍中所推演而來。
他打得很慢,可每拳皆有青山之意,渾身竅穴微微顫鳴,有無形氣勁貫穿周身,身上道火熊熊燃起,既是拳法,也是煉體之法。
也正是適合早上起來活動筋骨。
那下院之中,章玄林和紀青雲也自打坐之中被驚醒,來到院落之中。
“宗主,剛才這鐘聲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
章玄林微微頷首:“而且鐘聲中,蘊含天人之力,直入心神,這魔域之中真不簡單啊。”
竹山之上。
趴在白玉床上呼呼大睡的熊霸忽然抬頭望著天王鐘的方向,耳朵一抖,將一隻嗡嗡作響的蚊蟲打得七暈八轉,掉落地上。
它睡眼惺忪的嘀咕著:“人族這些家夥,真是一天都不安分,打打殺殺的哪有吃竹子睡覺舒服。”
隨後它又繼續趴著睡了起來。
山頂之上,老族長人立著,微微皺眉,最後一聲熊歎:“和誰大戰管不了,隻要彆波及到我食鐵族便行!”
……
送走二人的顧元清似乎忘記了天王鐘的事情。
眼下北泉山歲月靜好,他將所有心思皆放在修行上麵。
他的煉體之法逐漸化為本能,每時每刻體內皆微微顫動,道火也始終保持著徐徐燃燒的狀態。
他的軀體在不斷破裂、修複、重組之中變得越發強悍。
神念也變得更加凝練,在這魔域之中,借助北泉山之力已可探出二十裡之遠。
心神在丟去諸般雜念之擾後,變得越來越純淨通明,觀山收獲也就越多。
他觀山而得山之重,觀水而得水之善,觀樹木得其生機,觀風雲而得其變化。
每一縷道蘊皆凝於心間,顯於道胎,化為道行。
道胎世界越發強大,真元和道蘊所化的萬物也變得有了靈性,就仿佛一個世界從虛幻之中在慢慢走向現實。
靈山每日增長,北泉山的麵積比起最初墜入魔域時幾乎大了一倍,此時的它已是高逾八百餘丈,而且依舊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