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未想到,郝德揚剛走不到一個時辰,宮廷禁衛就直接找上門來,不由分說就將他帶走。
一番酷刑才剛開始,他就交代得乾乾淨淨。
顧元清以天釣之法取來卷宗,看著上麵的記錄,輕輕一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
郝德揚所取的顧元清舊物中,一枚二指大小的玉牌無聲無息的混入了進去,玉牌之上有顧元清分下的一縷神念,以香火之氣護持,空間之法環繞。
借助此物,哪怕出了觀山籠罩的區域,顧元清依舊可輕易掌握其行蹤。
隻見這郝德揚一路西行,到了海邊,又坐上一艘大船向著汪洋深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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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元清輕笑著自語:“這方向不像是水月國,反倒是極西之地的群島,看來確實猜得沒錯。”
王宇馳站在懸崖邊,眺望大乾國所在的方向,這幾日,他心神有些不寧,他以玄光鏡測算,每次皆得一個凶字,而且這一凶字的顏色越發深了,說明危險越來越近。
雖算不清此凶險來自何處,但在這浮遊界中也不用去算,也知多半是那顧元清。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雖說沒有舊物和血脈指引,使用秘術會要多一些代價,但危險越發臨近,再等下去與坐以待斃沒有區彆!”
“那郝德揚雖說一切舉動皆在我監視之中,也未發現有任何異樣,但我那裡隻是我一縷神魂,說不定被人動了手腳也不自知,再或者那顧元清已察覺郝德揚的異樣,隻是按兵不動,暗中卻跟隨他來尋我!”
他越想越覺得是如此,要不然玄光鏡怎會如此變化?借郝德揚之眼,他已經得到顧元清的生辰八字,而現在大不了多付出一些代價,他轉頭看向島中生靈,眼中閃過凶光,森然自語:“不要怨我,界爭之下,你死我活,你們既生於此界,那便是敵人!”
話語聲中,他一步來到山頂之處,這裡早已經建好了祭壇。
他盤坐祭壇前,閉目調息,靜等黑夜來臨。
轉眼便是子時,王宇馳睜開了雙眼,他一拍腰間儲物袋,一個牛頭人身的神像飛出,他微微躬身,雙手端著神像,緩步上前,輕輕放在祭台最上方。
他又捏了一個印訣,十三件法寶飛出,九層神台顯現,綻放金光,神魂自肉身跨出,站在神台之上。
神魂之手點在懸浮空中的法寶中間的陣盤之上,其餘十二件法寶瞬間向四麵八方飛出。
真元注入,陣盤閃耀光輝,十二件法寶頓時隨之而動,一道青色光幕籠罩方圓,籠罩數百裡之地。
隨著他印決變換,微風忽起,片刻間,微風化為大風,接著化為狂風,呼嘯之聲將無數人驚醒。
旁邊四十裡外一座城池中,一名婦人忽然醒來。
“當家的,趕緊起來,外麵刮大風了,怕是要下大雨,得把院裡的東西收進來一下。”
旁邊熟睡的男子,迷迷糊糊的醒來,隨後二人準備出去。
可一股狂風襲來,直接將屋頂掀翻,瓦片亂飛,灌進來的風吹得人都站不穩當。
兩人驚呼之中,狂風再變,化為青色利刃。
驚呼聲戛然而止,兩人渾身鮮血仰頭倒下。
還有無數人在睡夢之中便被斬殺,有修為稍高者被驚醒,可這些至多不過真武九重,在此陣法之下,又有何抵擋之力。
慘叫不斷,未到半炷香時間,方圓數百裡之生靈,儘數死亡。
這就是神台九重境,借助陣法,一人便可滅一城。
王宇馳神色漠然,他抽出三炷拇指粗細的大香來,捏了一個印決。
外麵的狂風化為陰風,卷著無數生魂而來,沒入香中,到最後,三炷香上猶如裹了層層黑霧。
所有的法寶飛回,自動沒入他的儲物袋中。
神魂歸體,手指上燃起道火,將三炷大香點燃,隨後恭敬三拜,插入神像前的香爐之上。
他退後三步,跪拜磕頭三下,隨後豎指插入自己心臟,手指一引,一股心頭血引出,在虛空中凝練為顧元清的生辰八字,沒入神像之上。
他跪在地上口誦真言,祭壇周圍陣法亮起。
他語言音調變得怪異,口中高呼:“古誓為契,冥香指路,八字為引,信徒王宇馳有請大黑獄冥神降臨……”
顧元清正在觀山之中,心神似想非想,在這玄妙之境感悟道蘊,可不知為何,今日心神一驚,冥冥之中似感到有些不對勁。
他睜開雙眼,沒看出什麼來,忽然抬起手來,微風拂過,感覺北泉山比起往日似要涼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