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五天的時間裡,李承乾就是在不斷重複的給五個班講課。
每天講兩個時辰,折合後世四個小時。
相當於一個上午的時間。
對於李承乾來說,這就是相當於給學子們上思想政治課了。
感受到學子們目光的脫變,李承乾收獲感滿滿。
從根本上來說,這就相當於一種新型的兵家學說理念。
目前總體的效果,不算明顯,對於學子們來說,更多的是新奇。
畢竟李承乾有太子的光環籠罩,天然就多了一層信任基礎,加上太子平易近人的態度,學子們的親近感自然就拉滿了。
太極宮,兩儀殿。
“太子最近在講武堂都說了什麼。”
李世民早就已經安排人,去偷聽太子講學的內容。
張阿難有些遲疑道:“太子講學主要是在拉家常。”
“拉家常?”李世民有些疑惑,隨後又恍然,大致就是親近學子吧,這倒是跟他的猜測沒有多少出入。
張阿難其實也不知道具體怎麼說,太子講課的那些內容,太散亂了。
“太子主要講的,應是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
李世民輕聲咀嚼這四個字,感覺還是很有意義。
在當今軍隊中,並沒有保家衛國的這個思想存在,也沒有人去在乎底層的士兵,他們有什麼想法。
在將軍們看來,士兵們不應該有自己的想法,遵從軍紀就行。
鼓舞士氣一般都是錢財,權位引誘。
再者大多數底層士兵,都是朝廷征召,強製服兵役,聊這些有什麼用。
也有親民的將領,與兵通吃同住,培養感情,加強忠誠。
對此,李世民也沒有太過在意。
“對了,陛下,太子傳令少府監,讓其為全員學子量體裁衣,製講武堂統一服飾。”
李世民點點頭:“讓太子去做吧,隻要不是太過荒唐出格,便任由太子施為。”
“是,陛下。”
——
魏王府。
李泰聽到關於太子的消息,不由大笑道:“太子是真的把自己當老師嗎。”
“教這些府兵去忠君愛國,也虧是太子能想出來。”
“我還以為他會有什麼大動作呢,原來也就不過如此。”
“你打聽過沒有,除此之外,太子可還有其他動作,比如私下聯係某些旅帥之類的。”
柴令武回道:“暫且沒有,太子每次一來便是上課,上課完後就直接走了,沒有停留,倒是聽到消息,說太子讓少府監給這些學子們量體裁衣。”
“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動靜了。”
李泰這才放下心來。
他感覺自己先前因為講武堂的事情,對太子太過擔憂了,以為其會趁機拉攏大量軍中心腹,收為己用,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麼。
柴令武補充道:“應是陛下的關係。”
李泰點點頭:“父皇自不會讓太子任意妄為,況且這般多的大將在此,難道不比太子更會練兵嗎。”
“如今看來,反倒是我們高估了太子。”
“倒也不能因此忽視,或許這是太子的緩兵之計,等到我們放鬆下來,便行暗度陳倉之計。”
“關於太子的行為,派人盯緊了。”
柴令武回道:“是,魏王。”
而後又道:“魏王,張禦史那邊,可能要被判反座汙蔑之罪,咱們先前準備的偽證,如今業已查明。”
“禦史台因此事,對張禦史意見頗大,因而還上疏請罪。”
李泰聞言,感覺有幾分棘手。
張禦史是他魏王黨人,上告也是他暗中授意。
如今出了事端,若見死不救,則信譽大減。
“你覺得該當如何。”李泰皺眉問道。
柴令武回道:“我問了大理寺那邊,按照律法,應當是判處革職流放,大致是流放嶺南。”
“這流放之罪,怕是已經不能改了,太子那邊也會卡著。”
“但流放之地,或許還有其他說法。”
“比如流放吳郡。”
李泰道:“能辦成嗎,大理寺那邊,如今被太子掌握,他這要殺雞儆猴,可不見得能成。”
柴令武道:“可以找孫伏伽試試。”
李泰道:“先前他不是拒絕了我們的好意嗎。”
柴令武低聲道:“孫伏伽不想參與魏王跟太子之爭,明哲保身,然大理寺現在,卻成了蘇亶之地,少卿壓過寺卿,孫伏伽心裡就沒半點想法嗎。”
“他不敢去得罪太子,但也不想把手中的權力全都交給蘇亶吧。”
李泰感覺是這個道理,便道:“那便交由你來負責吧。”
——
東宮偏殿。
今天李承乾休沐。
講武堂上大講,也就是大課。
原本這是給二
鳳準備的,不過二鳳今天沒去,李承乾雖然沒打聽,但猜測二鳳應該是太液池泛舟賞雪去了。
也不怕掉水裡淹死。
二鳳日子過得還是很舒坦的,沒有後世朱元璋那麼卷。
這跟分權也有很大關係,大多數政務,都是交給下邊的大臣去處理了,最後就是些重要的事情進行批閱即可。
皇權是被分散了,但皇帝本人,也變得更加清閒。
垂簾聽政這等事情,算是有好有壞吧。
至少不會因為過度勞累,導致被累死。
二鳳還會跟曆史上,按時中風嗎?
李承乾有些擔憂。
原本因為太子謀反,魏王外放,使得二鳳心情悲痛,鬱鬱寡歡。
二鳳確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也是個很感性的人。
都當皇帝的人了,還動不動就哭,這點便能看出來,畢竟他此時已經不需要作戲,可謂是真情流露。
長時間的悲痛,對人的身體影響很大,這就跟得抑鬱症差不多。
一般得抑鬱症的人,大多都比較感性。
李世民就很符合這樣的條件。
老婆死了,長子謀反,次子外放,隻剩下個半疼不愛的李治。
對於李治這個兒子,要說李世民有多喜愛,那完全是扯淡了。
畢竟在去掉太子,魏王的兩個選項後,李世民都在考慮吳王李恪了,可見李治這個嫡子,在他心中的份量還不上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