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鳶山發現了, 蘭君欽除了有些自卑之外,其實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他嘴上說著其實已經沒有特彆喜歡鬱棲了,但真要到表白的時候, 其實比誰都積極, 早早地就開始準備表白那天要穿的衣服和要說的話, 滿滿打了一整夜草稿,甚至還喪心病狂地想找蘭鳶山求取告白經驗, 被蘭鳶山一巴掌拍了回去。
“滾, ”蘭鳶山半躺在沙發上, 翹著二郎腿看著捂著腦殼、委屈巴巴的可憐小狗,冷笑道:
“你爸活這麼大,就隻有被彆人表白的份, 還沒有和彆人表白的時候。”
他一邊嫌棄, 一邊利索地靈活走位, 一槍爆頭苟在草叢裡的敵人: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兒子。”
蘭君欽被爸爸嫌棄了, 雖然有些難受,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 盤腿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蘭鳶山, 問:
“那當初爸爸也是被媽媽先表白的嗎?”
“嗯哼。”蘭鳶山正打著遊戲,手上動作不停,沒留神就被蘭君欽套了話:
“他可喜歡我了,為了我哭的要死要活的,還要和父母家決裂.......可能你的戀愛腦就是遺傳他吧。”
“.......”小狗噘嘴:“爸爸, 你怎麼老是說媽媽壞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蘭鳶山看著上麵勝利的結算畫麵,長長地鬆了口氣:
“你真彆對你媽媽有什麼濾鏡,我告訴你, 他真的不是正常人。”
“.......”蘭鳶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蘭鳶山這麼“詆毀”晚玉了,聞言不住皺眉:
“爸爸,你到底為什麼每次都說媽媽不是正常人?你就算再嫌棄他,他畢竟也是你老婆。”
“就是因為他是我老婆我才知道他真的不正常。”
蘭鳶山坐起來,指著自己的眼睛道:
“你知道嗎,我和他在一起兩年之後我才發現,他的眼睛是金色的,他每天和我在一起都戴美瞳!”
“?”蘭君欽聞言一懵,遲疑半秒:“可能.......媽媽比較愛美?”
“不是。”蘭鳶山擺了擺手:“他已經夠漂亮了。”
蘭君欽:“金色眼珠.......那媽媽是外國人?”
“這長得也.....不太像外國人啊。”說到這個,蘭鳶山也納悶,勾了勾手讓蘭君欽過來,附在他耳邊神神秘秘道:
“你知道嗎,有一回我出任.......出差,你媽當時很擔心我的安危,為了救我,直接從八樓跳下來——”
蘭鳶山用手比了一個八,著重強調:“八樓,十幾米接近二十米,我當時看見,他媽都快嚇的給他跪下了,結果他跳下來毫發無損,連一點破皮都沒有。”
蘭鳶山提起當時的事情還有些瘮得慌,下意識地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
“我還記得我當時看他從八樓跳下來的場麵,真的把我嚇慘了,還以為後半輩子都要當鰥夫了。”
“爸你說的........真的假的。”蘭君欽懷疑蘭鳶山喝多了:“八樓,跳下來腦漿子都晃出來了吧?”
他擔憂地摸了摸蘭鳶山的額頭:
“你當時是不是喝多了看見幻覺了。”
“沒有。”蘭鳶山沒告訴蘭君欽自己是和晚玉分手之後才開始酗酒,以前的他算是滴酒不沾:
“算了,和你小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他摸了摸蘭君欽的腦袋,順帶撩起蘭君欽的劉海,凝視著那一雙和晚玉極像的眼睛,許久,把小狗抱進懷裡,rua了一把小狗腦袋和小狗爪子,邊蹂\\躪的頭發邊低聲感歎道:
“小狗崽,眼睛和你媽真像.......一樣漂亮。”
蘭君欽被揉的一頭半長不短的頭發亂糟糟的,劉海胡亂甩了甩,又把那一雙漂亮的眼睛遮住了。
準備和鬱棲表白的那一天,蘭君欽起的很早,意外的在上學的路上遇到了謝宛。
謝宛正打算去公司,看見蘭君欽一個人背著書包在路上走,便讓司機停車,在路邊停下了。
他降下車窗,對一無所覺的蘭君欽道:
“君欽!”
“........”蘭君欽還在想今天要怎麼和鬱棲表白,聞言轉過頭,看向謝宛的方向。
在看到謝宛的一瞬間,他立刻眼睛一亮,化身撒嬌小狗,歡脫地蹭到謝宛的身邊,“哥哥,怎麼是你!”
“是啊,好巧。”謝宛示意蘭君欽打開車門上車:
“你要去學校?”
“嗯呢。”說起這個,蘭君欽就有些頹喪:
“錯過了公交.......打算找一輛共享單車騎過去的,感覺要遲到了。”
“沒事,媽......哥哥送你過去。”
謝宛和蘭鳶山一樣喜歡揉小狗腦袋,覺得軟乎乎的很好摸:
“彆不開心了,不會遲到的。”
“嗯!”蘭君欽很好哄,聞言又開心了,乖乖地係好安全帶。
他垂頭的時候劉海全部散下來,擋住了視線,他就用皮筋紮起來,變成一個小揪揪,在頭頂晃了晃去。
謝宛:“........誰教你這麼紮頭發的?”
“嗯?”蘭君欽聞言抬起頭,摸了摸頭頂,隨即笑道:
“爸爸。”
他摸了摸那一撮頭發:“爸爸說我頭發太長擋住眼睛看不清黑板,所以讓我用皮筋紮起來。”
謝宛:“。”
他說:“你不覺得很醜嗎?”
“啊?還好吧,”蘭君欽無所謂道:“我不怎麼照鏡子的,何況我長的本來就不好看,醜點也沒關係。”
“胡說八道。”謝宛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生氣:
“你是他的兒子,怎麼可能會難看。”
蘭君欽:“?”
他不明白謝宛為什麼要忽然生氣,下一秒,就聽謝宛拿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