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上床,就被小狗攬住,小狗迷迷糊糊間可能又將他當成了晚玉,用鼻尖親昵地蹭著謝梔白的臉頰,小小聲喊:
“媽媽......”
謝梔白:“.........”
他拍了拍小狗的頭,許久,才複又閉上眼睛。
但這回,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臨到快要到淩晨的時候,謝梔白才緩緩有了一點睡意。
但他還沒來的及進入深睡眠,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爆鳴聲,謝梔白在哪一瞬間隻覺耳朵都快炸了,猛地睜開眼,看著用力抱著他埋首在他耳邊的小狗問:
“怎麼了?!怎麼了?!”
“有鬼........嗚嗚嗚........有鬼!”
蘭君欽顯然一大早就被嚇的不清,一頭蓬鬆的毛發毫無章法地炸開,像是個爆炸的蒲公英,語無倫次道:
“他一大早就盯著我看!還對我笑!”
謝梔白:“........”
他直起身,看了一眼周圍,甚至還把床底和衣櫃、廁所都檢查了一番,隨即轉過身對蘭君欽道:
“哪來的鬼?我怎麼沒看見?”
蘭君欽:“.........”
他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的動作一頓,像是個懵懵又害怕的小狗崽:
“剛剛他就坐在床上的.........”
謝梔白:“......”
他走到蘭君欽身邊,伸出手在他額頭上探了一下,半晌自言自語道:
“這也沒發燒啊。”
蘭君欽:“.........”
他委屈地垂下耳朵:“真的有鬼。”
謝梔白根本不信:“.......這個世界上要真的有鬼,我生的孩子都跟你姓蘭。”
蘭君欽:“........那也不是不行。”
謝梔白抬手給了他一拳。
小狗因為嘴賤挨了打,雖然不痛還是捂著肩膀,氣道:“怎麼你們都不相信我呢。”
謝梔白表示自己很想相信蘭君欽,但多年的唯物主義教育讓他真的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隻有蘭君欽能看到的鬼著實折磨了他好久,謝梔白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幾天後已經能熟練地適應蘭君欽大呼小叫地衝進廁所,跳到他背上把他抱的死緊了。
謝梔白麻木地看著尖叫小狗,手甚至沒抖一下,自顧自刷著牙,直到小狗冷靜下來之後,才委委屈屈地從謝梔白身上下來,嘀嘀咕咕地說著“真的有鬼”,然後在謝梔白無奈的眼神裡乖乖刷牙。
因為那個存在未知的鬼,所以蘭君欽這幾天黏謝梔白都黏的很緊,幾乎連上廁所都要跟,當初喜歡鬱棲,都不見得有這麼黏人的。
蘭鳶山自然也發現了小狗的不對勁,對於主角攻和炮灰攻二形影不離的事情,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
他想了想,在一周的小測之後,把謝梔白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問:
“小狗最近學習情況這麼樣?”
“挺好的。”謝梔白實話實說:“他基礎還行,人又聰明,很會舉一反三,提高隻是時間問題。”
“那就好。”蘭鳶山頓了頓,又委婉道:
“小狗最近上課有沒有認真?”
“挺認真的呀。”謝梔白一開始還沒懂蘭鳶山的言外之意:
“每天都認真做筆記,不懂的也回來問我。”
“那你們關係很好?”蘭鳶山攬著謝宛坐著,不像是保鏢攬著金主,倒像是黑\\道大佬抱著他的金絲雀,指尖勾著謝宛的長發意有所指:“他最近好像很黏你。”
“.........”謝宛聞言,愣了足足有十秒鐘,半晌才反應過來蘭鳶山是在好奇他和蘭君欽,臉色不可自控地變紅,下意識地移開視線,抿了抿唇,隨即道:
“您放心,我雖然隻是一個臨時的家教補習老師,但是也知道老師和學生之間應該保持相應的距離,我有基本的職業操守的。”
他道:“隻是蘭君欽同學最近總是說看見了鬼,晚上害怕,所以才總是和我一起睡.......休息的。”
“啊?啊........”老實說蘭鳶山根本沒往這兩個人有什麼上麵想,被謝梔白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一解釋,心裡還真的有點微妙起來。
但他沒有表露地太明顯,隻是隨便再扯了幾個問題,然後揮了揮手讓謝梔白回去了。
“你說小狗為什麼這麼黏謝梔白?”
在謝梔白從外麵關上門的一瞬間,謝宛靠在蘭鳶山臂彎裡,動都不想動,像是個矜貴的布偶貓,隻想靠近自己主人:
“他不是喜歡鬱棲嗎?”
“.......我也不知道啊。”蘭鳶山思索了一陣:“按照小狗的性格.......應該不至於那麼快移情彆戀,畢竟在他心裡,鬱棲還算是他的恩人,他不太可能馬上放棄鬱棲的。”
“那難道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謝宛仰頭看蘭鳶山,下一秒就被蘭鳶山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蘭鳶山失笑,指尖拂過謝宛的頭發,順手拿出手裡的皮筋,給謝宛紮了一個麻花辮,笑道:
“說不定是小狗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
謝宛看著土氣的麻花辮,有些生氣:
“.......好醜。”
“紮這個多好看,清純。”蘭鳶山很不要臉:
“我老婆真好看,什麼風格都能駕馭。”
謝宛沒吭聲,蘭鳶山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又有點心癢難耐,把他抱起來放到桌上,指尖抽出謝宛的襯衫,掌心一路朝上遊移。
謝宛的喘息也變重了,主動地開始解蘭鳶山的襯衫,兩人抱在一起,正想做些什麼,門口忽然傳來哢噠的一陣響,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探了進來,不管不顧道:
“爸,聽說你找小老師談話,其實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我和他之間就是單純的師生——”
蘭君欽話還沒說完,眼睛忽然一瞪,圓溜溜的快要掉出來。他想要說的話也卡在嗓子眼裡,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青蛙,震驚的瞳仁裡看著蘭君欽單手摟著謝宛深吻的模樣,半晌,捂著張大的嘴巴,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啊——!!!!”
蘭君欽這一嗓子把蘭鳶山都差點叫萎了,還沒等他讓蘭君欽閉嘴,蘭君欽一把上前,直接扯開抱在一起的蘭鳶山和謝宛。
力氣大的蘭鳶山甚至都被蘭君欽一把扯到了沙發上,整個人後仰,衣衫不整,活像是被捉奸在床的渣男,被迫仰頭直視怒氣衝衝的小狗,看著小狗泛紅的眼睛:
“爸爸!”
小狗又是氣又是急,嘴巴發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上去可憐極了,輕眨眼睫,成串的淚珠就掉了下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
他哽咽道:“.........你怎麼能和謝宛哥哥這樣!媽媽........媽媽他這麼愛你,你卻這麼對他!!他,他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謝宛:“...........”
他正想開口,小狗似乎就預感到他要說什麼,動了動耳朵,猛地轉過頭,衝他呲了呲牙,嗓子裡滾出嘰裡咕嚕的低吼,憤怒地大叫道:
“你不要說話!”
他氣的發抖:“不管你多有錢,你也永遠不可能比過我媽媽!!!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善良漂亮的人!你一點也比不上他!我討厭你!!!”
謝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