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季行覺的眼睛,一絲情緒也不錯漏。
季行覺的笑意愈發幸福甜蜜:“不會,他是個很溫柔可愛的人,很理解我為了工作做出的決定。”
麵前這張平凡的臉上露出的神色不似作偽,提及妻子時眼神溫柔又想念,這種真摯的情感,是演不出來的。
安棠打消了幾分懷疑,笑了笑:“看來你們感情很好。”
季行覺欣然點頭:“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安棠又換著邊的問了幾個問題,全被季行覺貌似真摯地回答了,很快,那種無形中緊繃的氣氛便鬆了不少。
陳博士在那兒喝了幾杯茶了,終於不耐煩道:“上將,你要盤問我的助手多久,你們兄弟倆,整天疑神疑鬼的,見隻鳥都要懷疑鳥眼上裝了監視器。”
安棠有點無奈,倒也不生氣,好聲好氣道:“舅舅,可以給我點麵子嗎?”
陳博士顯然並不想給。
他瞅了眼季行覺:“不是有問題想問安上將嗎,問唄。”
安棠挑了挑眉,眼底瞬間又升起了警惕。
季行覺適時地露出個局促的表情,
猶豫了會兒,眼底升起幾分對於研究的向往與狂熱:“安上將,其實,我在老家的時候就聽說,蘭達帝國的科學家曾在聯盟留下了仿生人方麵的資料,我非常好奇,不過,您不方便的話,也……”
“原來是這個嗎,”安棠倒是不意外,對這份資料感興趣的科研人員不少,不過敢直接來問他的寥寥無幾,“你可能要失望了,那份資料的研究方向與你鑽研的方向完全無關。”
陳博士性格驕傲,多年來埋頭研究,順風順水,對那份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資料就生出幾分逆反心態,就像古地球上的武俠裡,對於江湖中被搶得腥風血雨的秘籍,真正的高人是不屑一顧的,不過聞聲他也愣了下:“還真有啊。”
安棠也不隱瞞:“當然。”
麵對目前正在負責項目、以及被自己的舅舅斷言會接手項目的倆人,他沉吟了下,緩緩看了眼自己的下半身:“這個倒也不需要保密,那份資料記載的東西,與其說是科研資料,更像是天馬行空的想象,不然我們也不會一直不拿出來。”
畢竟最想讓實驗得到進展的,是他本人。
季行覺聽著他的話,低垂的眼睫閃了閃,麵露失望之色,心口卻湧過股興奮的電流。
看來裡麵的東西,確實是他需要的。
他不方便開口問安棠資料在哪兒,正琢磨著,本來沒興趣、反倒被安棠的說法勾起了好奇的陳博士開口問:“這麼玄乎?資料在哪兒,科研院的資料庫我知道,沒有這東西。”
季行覺裝作不在意地轉了轉茶杯,耳尖豎了起來。
安棠笑道:“本來在議會那邊存著,安泓上次把資料調來,家裡應該有,舅舅你要是好奇,可以去問問他。”
陳博士表情古怪,打個哆嗦:“得了吧,你哥那張臉能把我凍死。”
後院裡氣氛總體還不錯,比起來彙報,更像是陳博士帶人到政要麵前來混個臉熟。
季行覺把玩著茶杯,翻來覆去就是沒喝過。
渴歸渴,不能喝。
第六星係來的鄉巴佬可以不懂規矩喝不慣茶,
理由充分。
免得回頭安棠讓人拿茶杯上沾著的唾液去做個生物檢查,無中生有個帝國的季教授,那樂子就大了。
幾人研究員正湊到安棠麵前,闡述一些研究的可能性,忽然從前廳走來個人:“上將,議員長回來了。”
眾人都是一愣。
議員長安泓是有目共睹的工作狂,大白天的居然提前下班回家,簡直魔幻。
來報告的士兵撓撓頭,補充:“還帶著帝國的使團。”
安棠不驚不擾地點點頭:“知道了。”
季行覺掀掀眼皮子,不太在意。
無論皇帝派了誰過來都無所謂,就算是一直支持他的項目,與他頗為相熟的蘭德上將,他也不擔心。
估計他現在站在戚情麵前,戚情都認不出來。
很快,議員長便帶著帝國的使團走進了自己的府邸,來到了後院。
一陣零碎的腳步聲後,季行覺的眼皮猛地一跳。
議員長安泓冷淡的嗓音響起:“聽說內弟在帝國時頗得元帥照顧。”
另一道更冷的聲音回答:“客氣。”
兩人的到來,讓後院的氣溫都仿佛刷地降了下去。
季行覺:“……”
季行覺呆滯地望著隨之出現的,自己遠在第六星係、懷胎五月不便行動的、非常溫柔可愛的“妻子”,頭頂轟隆一聲,晴天霹靂。
你、怎、麼、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小戚:這話不該我來問嗎。
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