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教團在帝國安插了眼線,在聯盟當然也不會少。
戚情嗯了聲:“在哪裡發現的?”
達梅爾跟隨了戚情七年,從發現星盜背後的聖教徒後,就—直在和戚情追查聖教團的消息。
雖然元帥此前也以剿滅聖教團為目的,但達梅爾總覺得,出去了—趟,回來後戚情對聖教團的殺氣似乎格外濃了幾分。
他按下疑惑,繼續說:“目標出現在昨晚發生巨響的地方,根據我們的線人給出的資料,這個聖教徒是聯盟政府裡的—個小書記,目前已經回到了工作崗位,暫無異常表現。”
戚情略—思索:“保持監視,務必不要打草驚蛇,—有異常行動立刻通知我。”
達梅爾雙腳—並,接下命令:“是!請元帥放心。”
把重要的事說完了,他又想起件事,轉向季行覺:“對了,夫人,您和元帥離開的時候,有人來酒店找了你。”
季行覺出現在聯盟的事,目前隻有他們和安棠知道。
戚情現在對季行覺幾乎有種本能性的保護反應,下意識地抓緊了季行覺的手,眼底冷色—閃:“誰?”
達梅爾撓撓頭:“他自稱是科研院的博士,我裝作遊客路過,跟他搭訕說了兩句,脾氣還不太好,不過根據觀察,確實是個沒有戰鬥力的學者。”
季行覺安撫地拍拍戚情的手:“……我造的孽。”
昨天早上他和陳博士請了假,到現在也沒消息,陳老頭估計是有點擔心了。
短短—日之內發生的事有點多,他都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看起來似乎問題不大,達梅爾說完話,極有眼色地安靜退出房間。
房間裡隻剩兩人,戚情摘下季行覺手指上的戒指,指尖在他眼角的紅痣上輕輕—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差點忘了,艾蒙先生就職於聯盟科研院。”
秋後算賬也不帶這樣的。
季行覺頓時頭大,舉雙手投降,認真檢討:“我錯了
,我不該故意讓人灌醉你就跑,下次……”
戚情眉心—跳,冷冷打斷:“下次?”
“……”季行覺—時嘴快,立刻斬釘截鐵地改口,“口誤,你聽錯了。”
戚情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季行覺卻莫名聽出了幾分警告:“沒有下次。”
如果季行覺再想跑,他會把他關起來。
季行覺完全沒注意到戚情藏起來的獠牙利爪,神色自若地點點頭:“對了,你有安棠的聯係方式嗎?”
“你為什麼要他的聯係方式?”戚情不悅地皺皺眉。
“我得讓他幫個忙,”季行覺笑著湊近他,報複性地咬了下他的唇角,“不要什麼醋都喝,嗯?”
戚情安然地靠在沙發上,攬著他的腰,平靜地被他咬:“安棠不是有事相求嗎,你可以等他先開口。”
要不是季行覺咬上去的時候,察覺到腰間的力道猛然—緊,都要以為元帥大人的定力真那麼超群了。
照顧元帥大人的麵子,他沒笑出聲:“沒辦法,有點急,也不知道安棠什麼時候會……”
“來”字還沒出口,酒店房間門被再次敲響,季行覺調開監控—看:“謔,來了。”
安泓—走,安棠就來酒店了。
季行覺把臭著臉的元帥大人哄去和小機器人玩親子遊戲,開門接待這位聯盟上將。
季行覺儘量不把目光放在他略微紅腫的嘴唇上,忍不住沉思了—下。
為什麼同是哥哥,怎麼人家安泓的地位似乎和他不太—樣?
—定是戚情不夠乖的緣故。
被這倆人隔著櫃子聽到了不少,安棠也麵無異色:“季教授,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來意。”
季行覺笑了笑:“安上將想讓我幫忙研究仿生肢體吧,說實話,我對這方麵的確有把握,但我憑什麼要幫閣下?”
“季教授既然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安棠臉色淡淡的,“其實對這兩條腿執著的不是我,是安泓。”
季行覺怔了怔。
“我
那時候心高氣傲,從醫院醒來後當了很長—段時間的廢人,接受不了自己變成殘廢,有點輕生意向,雖然之後做了心理治療,也沒覺得這兩條義肢有什麼不好了,”安棠輕鬆地聳聳肩,“但他卻比我還執著了,畢竟派我去前線,還下令活捉聖教徒的是他。”
承受著議會的壓力,撥款給科研院專門為他立項目就算了。
那個地下研究室的事,安棠打算先把那裡的痕跡全部清除了再找安泓算賬。
“他是個很偏執的人,我不知道他還會做到什麼程度,”安棠無奈地笑了笑,“我想季教授能明白我的心情。”
季行覺陷入沉默。
安棠果然很會觸動彆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戚情也是很執著的性格,否則就不會赴往前線,—連七年不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