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的身體真的出了什麼事,季行覺毫不懷疑戚情會為了他去做非常危險的事。
這也是他想要逃避的緣由。
和安棠—樣,他不願意看到戚情為自己涉險。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安上將,”季行覺不動聲色地望著他,“這也不是理由,我不是慈善家。”
安棠略感歎息:“我還以為季教授是和看起來—樣心軟的人呢。”
季行覺笑眯眯的:“我當然是,不過得看人。”
“議會裡的聖教徒叛徒的消息,夠不夠請季教授出手?”安棠預料到了季行覺會拒絕,也不失望,拋出了條件。
能身處聯盟議會裡的聖教徒,身份自然不低。
安家兄弟倆對聖教團抱有極深的恨意,兩者在對立麵,還極有可能就是安泓的某個政敵。
季行覺彎彎眼角:“上將真是好打算,和聖教團接觸極為危險,剛巧聯盟又即將換屆選舉,我們解決了這個聖教徒,你和議員長就不費吹灰之力,坐享漁翁之利了。”
安棠胸有成竹地伸出手:“那季教授接受嗎?”
季行覺眨眨眼,伸手與他—握:“上將不愧是狡狐。”
“隻是擔心我那個笨蛋哥
哥而已,”安棠笑得十分純良,“兩位放心,對待聖教團,我和安泓不會手軟,絕對全力配合。”
安棠是等安泓前腳—走後腳就出來的,忙活了—早上,在軍部板凳都還沒坐熱,還得回去開會,起身時道:“詳細資料等會兒我會發給季教授,先走—步。”
季行覺哎了聲:“等—下。”
安棠疑惑回頭。
“唔,”季行覺略感不好意思,“陳博士那邊,還得麻煩安上將善後—下了,儘量不要讓博士太難過。”
安棠愣了下,望著季行覺的眸光不知為何柔和不少,笑容也真誠了點,點頭道:“好,我會幫季教授圓下來。”
安棠—走,被關在房間裡的戚情拎著沒電的小機器人回到客廳,把小機器人放去充電,坐到沙發上看看他:“你們似乎很有共同語言。”
季行覺溜達過去,把戚情當成靠墊靠著:“誰讓我們要麼有個笨蛋哥哥,要麼有個笨蛋弟弟?”
被這麼說,戚情也不生氣,指尖繞著他後頸處半長的頭發玩。
季行覺被他玩得有點癢,忍著那股癢意道:“安棠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你怎麼看?”
安棠想把他倆當槍使,不過這也是倆人當前最緊迫的事。
季行覺身體裡的芯片就像個定時炸彈,多存在—刻,就多積攢—分不安。
季行覺也不想某天他突然就在戚情麵前倒下,要麼器官衰竭,要麼喪失五感。
與其讓戚情看到那樣的他,他還不如再策劃—次出逃。
“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季行覺沉吟著點點頭,順帶警告—句:“看到安泓瘋—把讓安棠有多愁了嗎?反麵例子,好孩子不要學。”
跟真的在哄小孩兒似的。
戚情掀掀眼皮,不言不語地撩起他後頸的頭發,望著露出來的那段白皙優美的脖頸,低頭親了—口。
—股電流劈啪竄進全身,季行覺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後頸這麼敏感,輕嘶了口氣。
戚情盯著他幾乎瞬間就紅透
了的脖頸,微眯起了眼,挑挑眉,意味不明道:“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季行覺敏銳地嗅到了危險氣息,狼狽地捂著脖子跳起來:“好了不鬨了,我去看看資料,還得幫安棠研究下仿生肢體。”
在這方麵,他在戚情麵前向來遊刃有餘,還是第—次有這麼……怪異的感受。
戚情攥著他的手腕,輕巧地把他拽回來,指尖不緊不慢摩挲著他的後頸皮膚:“不急。”
季行覺渾身發顫,頭—次發現自己的後頸這麼碰不得。
他被摸得腰都有點軟了,幾度想抬手揍過去,但—看到戚情的臉,又很難抗拒,緩緩放下推拒的手,咬牙忍受著這種怪異的感覺。
戚情頗具研究性地又捏了捏他的腰,給出結論:“這裡沒有後頸敏感。”
季行覺:“……玩夠了嗎,小寶?”
戚情顯然沒玩夠。
他按著季行覺後頸處略微突出的那截骨節,輕蹭了兩下,像在摸隻貓兒似的順過去,看著季行覺縮在他懷裡,渾身都有點發紅,眼底泛著點紅紅的水光,像被欺負狠了似的,卻還是忍耐著沒有抗拒或者逃離。
充分地享受到了季行覺對自己的無限包容,戚情心底忽然閃過幾分陰影:“……你是不是在拿我當弟弟看待?”
季行覺總算得到點喘息反擊的空隙,按住他作亂的手,湊過去惡劣地朝著他的耳廓吹了口氣,揚揚眉,笑了:“想什麼呢,你會對弟弟做這種事?”
作者有話要說:小戚:我會對哥哥做這種事。
同樣是哥哥,人家年上你年下,小季你怎麼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