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情有點意外地走過來,看了眼季行覺手心裡躺著的儲存卡,勾了勾唇:“季教授長進了。”
剛剛季行覺顯然就是在支開他,他還以為季行覺又準備一個人偷偷摸摸地搞事。
季行覺收起儲存卡,轉悠到書房的光腦前,打開檢查了一遍,果然所有資料都被清空粉碎了,留下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他往後一靠,笑眯眯地道:“當然啦,元帥大人可是我最信任的老公了。”
戚情挑眉,低眸看他:“這麼喜歡這個稱呼?”
季行覺露出個迷之微笑:“一般般啦,不過我看你好像挺喜歡的,滿足你。”
戚情威脅性地揉了揉他的後頸。
季行覺嘶了聲,連竄帶跳地逃開:“好了好了,彆鬨,我猜大夥兒也搜得差不多了,回家歇歇吧,明天該回道爾基地了。”
戚情跟著季行覺到了外頭,果然,達梅爾帶人搜了一圈,什麼都沒搜到,愁眉苦臉地過來挨罵:“元帥,蘭德上將家裡比我的銀行賬戶還乾淨……”
意料之中。戚情說:“無妨。”
達梅爾頓時鬆了口氣,絮絮叨叨:“我感覺要不是蘭德上將自己跳出來,估計也沒人能懷疑到他頭上,他為什麼那麼想不開站出來了?”
因為他覺得,路德維希馬上就要回來了。
季行覺在心底回答了他的疑惑,麵上毫無異色:“最近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該出發了。”
達梅爾倒不覺得辛苦,精神奕奕地點點頭,點完頭才想起來自己的長官是誰,悄咪咪地瞅向戚情。
戚情臉上看不出喜怒,沉吟半晌:“元帥夫人的命令和元帥同效。”
達梅爾擠眉弄眼:“喔!”
他自覺地不當電燈泡,趕緊領著人先走一步。
上將府和元帥府隔得也不遠。
回到久違的元帥府,季行覺疲乏地伸了個懶腰,坐到客廳的地毯上打開光腦:“儲存卡上有密碼,輸錯了裡麵的內容會被破壞,我先試試。”
戚情給他倒了杯熱水:“給你三十分鐘。”
季行覺震驚地望向他:“元帥大人,你知道這個密碼有多複雜嗎……”
“破解不了就去休息。”戚情補完上一句話,“你一晚上沒休息了。”
季行覺慢慢地哦了聲,難怪他覺得思維有點遲鈍。
戚情坐到他身後,自覺地當起人肉墊子:“等你醒了,去媽媽的實驗室檢查一下身體吧。”
上次季行覺昏倒幾天,鬱瞳就提過做全身檢查。
不過那時候季行覺滿心退避,不想讓戚情知道他身體有異,便沒有過去。
趁著回了帝都,去再檢查一下也好。
季行覺遲疑了一下,吞下想說的話,點點頭,安靜地開始破解密碼。
也不知道蘭德留下的是什麼,密碼極為繁複。
季行覺打著哈欠,倒騰了三十分鐘也沒什麼進度。
元帥大人掐著表,一秒也不多給,時間一到,不等季行覺耍賴,直接把他打橫抱起,走向二樓的主臥。
季行覺隻好暫時放棄,被放到床上,順勢打了個滾,拍拍身側,笑眯眯的:“元帥大人不□□的話,我也不睡。”
戚情設置了個鬨鐘,以免睡過頭,脫下硬挺的製服外套,躺到他身側:“陪。”
季行覺順勢鑽到他懷裡,又打了個嗬欠,人都快困睡過去了,手卻習慣性
鑽進戚情的衣擺,欣賞地摸著塊壘結實、線條流暢的腹肌,非常不老實:“那元帥大人陪其他的嗎?”
戚情的呼吸都重了幾分,幾乎立竿見影有了反應,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陪。”
“啊?”季行覺沒想到會被拒絕,有點懵,“咱倆的感情這就破裂了?”
戚情麵無表情地把他遊竄的手抓出來:“老實點,睡覺。”
季行覺嘀嘀咕咕:“睡覺比睡我還重要嗎?”
他剛說完,一股滾燙的氣息就落到唇瓣上,狠狠輾轉,戚情簡直想把他拆吞入肚:“你知道阿行為什麼會開花嗎?”
季行覺老實了。
唇畔留存著戚情的氣息,身周也縈繞著熟悉的味道。
心底的些微惶恐不安便消融而去,他迷迷糊糊地閉上眼,感覺戚情在輕輕拍著他的背,話音含糊了點:“戚情,假如我不是人怎麼辦?”
他還記得戚情說過,仿生人再像人也不是人,長得再像人,內裡也還是堆機械骨骼,理解不了人的思維。
雖然根據前幾次檢查,他隻是身體有異常。
但這也表明了,他的身體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他說完,就察覺到戚情的手指上移,在他的後頸處輕輕碾磨。
季行覺抖了一下,耳畔落下戚情篤定而溫和的嗓音:“你當然是人。”
你這麼敏感。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小寶還是很有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