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拉長戰線,拖長時間,伊瑟很快就能在不斷的實戰中,學習到戚情的戰術,從而轉變戰略。
伊瑟是個很可怕的敵人,不僅在於他的學習能力,還在於他足夠心狠手辣,他能眼也不眨地命令幾百艘戰艦自爆,而戚情和安棠都不可能下這種命令。
戚情的神色嚴肅了點,點頭道:“我會讓這場戰爭儘快結束。”
季行覺托著腮,笑盈盈地看著他:“注意安全,最近元帥大人不在,晚上被子裡都不暖和了。”
奧爾德最近也待在實驗室裡,每天做身體檢查,偶爾幫季行覺打打下手,一進門就聽到季行覺調笑的話,握拳抵唇咳咳一聲。
季行覺毫無愧色:“奧爾德殿下來了,我給他做個檢查,先掛斷了,回頭見。”
戚情不悅地掃了眼這位電燈泡殿下,淡淡嗯了聲,掛斷了視訊。
兩天之後,聯盟軍果然磨磨蹭蹭地抵達了前線附近。
按照聯盟一貫的傳統,他們本想先繼續拖著,看夠好戲再出手,可惜屁股還沒坐熱,就迎上了一隊聖教團艦隊。
雙方麵麵相覷幾秒,果斷開火。
打起來了就不能再隔岸觀火了。
聯盟將領那邊直罵晦氣,捏著鼻子來和戚情這邊碰了頭。
至此,聖教團的劣勢再添一籌。
帝國軍與聯盟軍結成同盟,掃蕩了一番,將聖教團軍隊打得節節敗退。
明明是大好的戰況,季行覺和戚情卻沒有其他人那麼樂觀,反而都有些直覺上的不安。
伊瑟會那麼輕易就被擊退嗎?
墨菲定律,壞事總會發生,果不其然,伊瑟的反擊很快就來了。
隨著無數聲巨響,帝國和聯盟的後方在爆炸聲中,一起陷入了混亂——埋伏在兩國內部已久的聖教徒動手了。
聖教團隱姓埋名百年,滲透在兩國的各個階層。
後方一亂,前線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動蕩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流言飛竄至整個帝國:
光輝帝國的皇帝被聖教團嚇破了膽,變得瘋瘋癲癲,已經很久沒有再在人前出現。
而皇帝陛下,也確實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這個消息影響到的不止是前線將士,還有聯盟。
一國首腦居然會變成這樣,這個盟友還值得信任嗎?
一連串的消息幾乎在三天之內徹底爆發,不過戚情在前線的威信比皇帝要高,露臉進行了一次全軍演講,先鎮住了軍心,絲毫不亂地繼續迎擊聖教團。
看無機可趁,伊瑟才遺憾地先收了回去,暫作休整。
在太空中漂了良久的戚情這才得空回了基地,帶來的還有聯盟的代表安棠。
雙方在會議室裡扯皮了幾個小時,季行覺這回也待在會議室裡,安靜地聽著雙方爭論不休。
聯盟方趁機提出了“你們皇帝都瘋了,這場戰事便由聯盟指揮領導”的要求,被帝國方反唇相譏“沒有我們元帥,你們對上聖教團恐怕三天都堅持不下來吧”。
唇槍舌劍,非常精彩。
季行覺慢吞吞地把椅子挪到戚情身邊,瞅了眼冷笑著和安棠的副將爭執的達梅爾,壓低聲音:“這就是兩國的友好交流嗎?”
兩人許久沒見,戚情在會議桌底下握住了他的手,無聲相扣,麵無表情地嗯了聲。
這個鍋還得甩給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哈林。
自從他給皇帝陛下下藥催眠後,皇帝陷在噩夢中的時間越來越長,帝國科學院撓破頭皮都沒能找到解法,而注射藥物能帶來的清醒時間越來越短,對身體的負荷則越來越重。
現在帝都那邊正在抓緊時間調配新的藥方,至少也要讓皇帝清醒超過半天,進行一番演講,穩定一下後方局勢。
但這都不是長久之策。
皇帝本人的能力或許不重要,但作為一國的精神象征,是萬萬不能出什麼事的。
爭執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戚情有點嫌吵,正想開口打住一下,會議室的門突然哢嚓一聲,被人推開。
一直隱姓埋名在基地休養著的奧爾德換回了挺括的製服,負手站在門口,目光冷冷地橫掃過差點打起來的雙方將領,禮貌地朝眼神微訝的安棠點頭致意:“安棠上將,久違了。”
在座的所有人當然都認識奧爾德。
這位最有望繼承皇位、卻死在兩年多前的大皇子。
安棠眯了眯眼,陡然意識到了什麼,覷了眼對麵唇角彎起的季行覺,慢慢起身,笑了笑:“的確久違,見到奧爾德殿下安然無恙,在下也很欣慰。不知殿下這兩年都去了哪兒?”
奧爾德神色沉穩:“陛下嫌我太過浮躁,讓我隱姓埋名在戚元帥手底下磨了兩年,見笑。”
他掃了眼集體愣住、滿臉見鬼的聯盟將領,和季行覺對視一眼,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不緊不慢道:“現在帝國流言不斷,我接到了陛下的命令,準備即刻返回帝都,離開之前,先來打個招呼,希望諸位不要被聖教團迷惑。”
安棠心裡無聲罵了個娘,微笑點頭:“原來如此,是我們魯莽了。”
躁動的聯盟將領都被突然出現的奧爾德震懾住了。
戚情轉向季行覺,挑起一邊眉毛。
季行覺報以微笑,以眼神回應:
這個皇帝不行,咱就換個行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機器人:mama一定很香!
小寶:你說得對,但你是不是想被拆了。
卡文來晚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