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先找大夫要緊,郎君你這要是耽誤了救治,瘸腿了可怎麼辦呀?”
不管鄭彧如何地叫囂,杜二都招呼著大家,趕緊一起將鄭彧抬起去。
這可是臨川鄭家的小公子,要是真的將一條腿折在這兒了,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一夥人兵荒馬亂,抬著滿身是屎的鄭彧趕緊走了。
李令皎站在城牆上,人都懵了——這、這就結束了?
一旁蕭伯一,麵朝李令皎拱手一揖,笑著道:“恭喜仙姑,神獸助陣,眼前困局已破。”
怎麼說不愧是讀書人呢,居然把這件事形容的如此文藝。
事情解決得如此之快,甚至沒有大動兵戈,她的心裡不禁產生那一絲極為荒誕的不真實感,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心裡始終還是有點不放心,遲疑問道:“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蕭伯一道:“隻要這位小郎君家裡有一個管事的長輩在,短時間內便不必擔心他卷土重來。”
因為搶一個女人,被被馬摔折了腿,又淋了滿身的糞,難道是什麼很光彩的事嗎?
若是不想傳揚出去,令鄭家蒙羞,近段時間他必定是要低調行事的。
所謂的九品中正製,並不僅僅是看人的家世與才學,容貌、品行、舉止,也屬於考核的一部分。如果能被評定上一句“美風姿”,最後的成績也能加分不少。
……
鄭彧摔斷了腿的事到底還是傳入了本家的耳中。
幾個與他本就不睦的堂兄弟,趁此機會狠狠在祖父的麵前,狠狠地給他上了回眼藥。
鄭母一向偏疼這個小孩子,得知消息後,親自趕來照看。
在瞧見躺在床榻上養傷的鄭彧後,鄭母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問了問情況,得知大夫說至少要休養個半年,
“怎麼會傷得這麼重?杜二是怎麼辦事的?”
總之在鄭母的眼中,自己的兒子,堂堂世家公子,教養良好,是絕對不會有錯的,定然是出生低賤的刁奴帶壞了他。
當即便下令,將杜二抓起來,狠狠鞭打,直到她說停為止!
“郎君郎君!”杜二驚慌失措,不斷求饒,叫喊著鄭彧。
他原以為鄭彧會替自己求饒,他們雖然是一主一仆,但自小一起長大,情分深厚,平時鄭彧有什麼吩咐,他都幫著做的很好。
隻除了這一次。
但鄭彧隻是不動聲色地撇過臉去,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有些煩悶。
杜二被拖了出去,就綁在門外的樹上,扒開了衣服,一鞭鞭抽打到後背上,疼得他又哭又叫。
屋裡,鄭彧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外麵的呻吟聲,抓著母親的手,一臉憤恨不已。
“母親,你要幫我!彧兒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絕對不能放過那群刁民和那個妖女!”
“對了,還有那天縣長撥給我的那些兵!一個個都是廢物!居然眼睜睜的看著我受欺辱!他們全都該死!”
鄭母眼中含淚,握緊了兒子的手,“我的兒,你受苦了。母親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
“可是什麼?”
鄭母垂淚道:“你父親說了,近段時間要你收斂一些,北邊……吃了敗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