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重中之重,與插屏顏值關係最大的,描金山水樓閣紋的屏心。小小一座一尺寬,半尺高的屏心,圖案精美,筆觸繁複。
沈樂在行李箱裡翻了翻,拿出金漆,選了一支最細最細的羊毫,開始塗抹屏心上的描金圖案:
“哎,還好我還剩點兒金漆……還好老板大方,這些剩下的顏料,畢業了讓我們帶走,金漆這玩意兒可貴可貴了……”
不但貴,而且塗起來還麻煩。屏心上的山水樓閣,每一筆都細如毫發,隻能用羊毫的筆尖一點一點往上舔。哪怕隻是重新塗一遍,而且隻是重塗其中褪色比較厲害的部分,也花了沈樂足足兩個小時。
等最後一筆畫完,沈樂長長出一口氣,反手一抹。哪怕空調開足馬力,一直對著他吹,他的額頭上,也蒙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他拿出木工膠,在榫孔當中薄塗一層。一個一個部件,重新組裝完畢,用木工夾固定,忍不住反手錘了錘肩膀:
“照理說,接下來還應該把插屏仔細打磨兩遍,400目砂紙一遍,600目砂紙一遍……然後重新上漆,至少上三遍漆,才能讓它恢複光彩……”
沈樂略微後退一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插屏:
“但是,想要偷懶的話,這樣也勉強算修好了……”
他低頭捂了一下肚皮,按回去一聲“咕嚕”的輕響。從桌前起身,一邊活動脖子和肩膀,一邊拽出脖子上的紅繩,低頭看了一眼祖傳銅片:
“不錯!真的有變化!”
那片幽暗深邃的銅片上,原先隻有一點疑似凸起的部分,能看見,摸不著。而現在,那凸起延長了一些,還拐了個彎,一眼看去,仿佛是鐘鼎文上的一筆似的。
“果然能充能!”
沈樂放開銅片,雙手握拳高舉,用力揮舞了一下:
可以充能,就不用到處去找古董了!
不用拚死考編了!
不用要死要活地複習那什麼行測、什麼申論,一天刷題下來,感覺腦殼都刷成方的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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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不是方的,是方形帶著圓角,跟他手裡銅片的形狀,有那麼一點相似……
他揮動了一下,兩下,三下。很快,銅片上湧出一股熱量,推動著沈樂,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起來:
兩腳分立,雙臂上提,吸氣;雙臂按下,呼氣;握拳,上舉過頭頂,吸氣;握拳,下拉,俯身按至胯骨,呼氣……
雙臂上提、前神、下撲如虎撲;邁步、轉腰、下勢如鹿抵;提髖、落步、後坐、前靠如熊晃……
一套動作下來,沈樂全身薄薄地出了一身汗,卻也覺得渾身發熱,到處都鬆了開來。進駐這棟大宅以後,在陰冷的房子裡,在源源不斷的空調風裡,彎腰低頭努力乾活,帶來的筋骨僵硬,已經全部一掃而空。
更重要的是,那股熱流啊!熱流啊!到現在為止,小腹丹田還有點熱熱的,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這莫非是內力?所以說,修好一個插屏,保送我擁有內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