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應該會在吧……畢竟如今皇上很是倚重他……”
崔安如想的是早晚都要麵對,不如直接來吧,多見過幾次,總會適應,以後殺起來的時候,可能會更加方便。
“那個蕭讓呢?”崔振邦又問了一句。
陸景琛回答了一句:“若是蕭讓也在,那皇上是真的在挑戰所有忠臣的底線了……”
崔安如卻說道:“咱們這位皇上,如今看到沒有什麼戰事,加上身邊沒有什麼真正可以信任的,還不如直接試探朝臣們的態度。畢竟,沒有幾個人會真的為了百姓,為了天下蒼生著想,冒險以死規勸皇上。”
崔振邦也說道:“這種情況下,能夠讓蕭讓活下來,就說明蕭讓一定有活下來的理由,也許這個理由並不是蕭讓自己找的……”
他的話說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悲哀,說到底,這些人還是一樣的自私。
之前崔安如說的話,又在他心中具象化了。
邊關的事,皇上一開始就知情,甚至是策劃者。
參與行動的人都死了,安排組織這一切的蕭讓沒有事。
這件事無論從哪個方麵,都處處透露著詭異。
車隊到達城外驛館的時候,楚王陸景年和禮部尚書李存忠都已經出來迎接。
“太子殿下一路辛苦,這次邊關之行,一切順利,都是太子英明,領導有方,山匪也在翊王堂弟的配合下得以鏟除,父皇看了你們呈上來的奏折,十分高興,已經準備了宮宴,明日我們一道進城……”楚王如今意氣風發,說話的時候都不像剛剛錯失太子之位的時候那樣壓抑了。
太子很是客氣的應對:“大哥哪裡的話,這些都是我們為人子的分內之事,畢竟這對於兩國都是頂級重要的事,父皇不能親自前往,本宮作為儲君,自然要身先士卒。”
陸景年聽著他這種強調身份的話,隻是稍微頓了頓,並沒有說什麼。
想必京都發生的事,他們已經聽說了,這一路上應該很揪心吧?
尤其是崔安如,蕭讓這樣折騰最後竟然沒有死,她一定是最生氣的那一個。
“唉,隻不過你們離開之後,京都發生了很多事,那個最該死的蕭讓,竟然沒有死,閉關多年的國師突然出關,說是感受到了我們大夏的國運發生了變化,說是要找到一個生辰八字都能對得上的人,放他的心頭血,足足一年的時間,要取十二碗,分彆封存於祭壇上,一年之後向天祈福,就能保佑大夏昌盛,蕭讓剛好就是那個人……”
楚王當然也不相信這種話,反正是給蕭讓一個活下來的理由而已。
至於國師的說法,那就是皇上的說法。
朝臣親眼看到蕭讓被人從天牢帶出來之後,國師親自在他身上動了刀,取了一碗心頭血。
想著一年之後,取了十二碗心頭血的蕭讓未必還有命活下去,而且皇上能夠讓國師出來,自然是相信他的話,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反而沒有辦法多說什麼。
即便是孟青麟和賀釗,都沒有什麼開口的機會。
這些事,讓馬車裡的崔振邦聽了之後,再次攥起了拳頭。
一碗心頭血,就能抹除他害死了上萬將士的罪過?
他努力壓製自己的怒氣,並沒有從馬車裡直接出來。
陸景琛問了楚王一句:“堂兄如今說這個話,是想讓太子跟皇上表達一下不滿,還是想要讓我們直接衝到皇上跟前,讓他把蕭讓交出來?更有甚者,讓安如直接去把國師殺了?”
楚王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自然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們離開京都這段時間,總有事情是打聽不到的,我講給你們聽,免得明日宮宴上,國師出現,或者是有人提到蕭讓的時候,你們的態度會有問題……”
崔安如問了一句:“楚王殿下覺得我們應該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