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點點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張鵬,道:“還是張縣長的親小舅子!”
這話帶有濃烈的諷刺意味,但此時張鵬心頭已經被巨大的恐懼所充滿,根本都顧不上這小小的諷刺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真相曝光了,我也要完蛋了,怎麼辦?”
隻聽耿建波哭喪著臉道:“冀賢明是煤老板趙有術的後台,他也是賈新華嘴裡說的那個吃著乾股的鎮領導。”說完畏懼的看了一眼張鵬,心想彆怪我出賣你小舅子,這種時候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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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問道:“既然這事跟你沒關係,你為什麼還幫冀賢明遮掩真相?你是怕被摘了官帽啊,還是也分到了乾股?”
耿建波搖頭道:“我沒分到乾股,但……但也吃受了趙有術給的一些好處,因為冀賢明被調走以後就不能關照趙有術了,所以就委托我給看著點兒……”
秦陽聽到這忽然想到一件舊事,轉頭看向張鵬,忿忿地道:“冀賢明參與這樁沒本兒的買賣,肯定賺了不少,可之前讓他賠償惠農基地的時候,卻還說什麼要借錢賣房才能湊到錢,張縣長你還幫他哭窮,你們真是無恥到家了!”
張鵬被他當麵痛斥,卻一點脾氣都不敢有,信誓旦旦的對薛冰保證道:“書記,這件事的內情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我跟你們一樣,也是今天才知道啊,我保證沒有向你隱瞞。冀賢明雖然是我小舅子,但這件事他從頭到尾也沒跟我說過,我也是被蒙在鼓裡了呀。”
薛冰很納悶他急著澄清這個乾什麼,眼下他不應該考慮如何向市裡交代嘛,孰輕孰重他都分不出來了?不過他越是強調這一點,他越是在這一點上有問題,道:“你覺得我會信嗎?發生了這麼大的礦難事故,你又是分管安監的,冀賢明敢不跟你說?”
張鵬苦歎道:“哎呀,他真沒跟我說啊,不信你問他。”心中暗想,這次要丟車保帥了,儘可能撇清自己的責任,否則自己就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薛冰哼了一聲,道:“誰有閒心和時間問他?現在最要緊的是,查出真相,儘快彙報給市裡!”
張鵬嚇得打了個哆嗦,猛地一擺手道:“不能彙報給市裡呀書記,要彙報上去的話,我完了也就完了,關鍵你跟縣長也要吃掛落啊。”
薛冰鳳目瞪起,匪夷所思的問道:“你向我瞞報遇難人數也就算了,還想讓我也瞞著市裡不報?張鵬,你連這點原則都不講,也配當常務副縣長?”
張鵬被她諷刺得臉皮紫漲,硬著頭皮道:“我這也是為你們好啊,這事兒其實已經壓下去了,就算村裡傳出點風聲,隻要不傳到鎮裡、縣裡,就不會有事。你不要無事生非,引得市裡震怒,憑白吃受處分啊!”
薛冰氣得都樂出來了,道:“無事生非?憑白吃受處分?這麼無恥的話你都說得出來?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我要趕緊查明真相,向市裡做出彙報和檢討!”
“不能彙報!”張鵬一下就給急了,眼看她要走,直接站過去擋在她身前,凶蠻的叫道:“這麼大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要跟縣長商量一下才行!”
薛冰嗤笑道:“我作為縣委書記,向上級黨委政府彙報事故,還要跟縣長商量?你開什麼玩笑?”
張鵬氣呼呼的道:“誰跟你開玩笑了,這種事就是要跟縣長商量下才行,畢竟事關我們兩個政府主官的利益!哦,你薛冰向市裡偷偷打小報告,倒是得到市領導的讚許和賞識了,可我和縣長卻要倒黴了,你怎麼能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呢?”
薛冰見他無理攪三分,心裡鄙視之極,深深看他一眼,點頭道:“好,跟縣長商量就跟縣長商量,現在我們就回去找縣長!”
回到車裡,薛冰臉色難看的對秦陽道:“我真想不到,他張鵬竟然是這麼無恥的一個人!你聽見他剛才說的話了吧,居然說我這是在打小報告,他這不是顛倒黑白、反咬一口嗎?”
秦陽笑道:“不用跟他置氣,他也不配你生氣。他和陸捷這一夥人的節操啊,永遠低得沒有下限。”
薛冰道:“哼,他還以為陸捷能救他呢,可麵對這麼重大的事故,陸捷自保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護著他?”
秦陽點頭道:“過會兒陸捷肯定急著撇清自己,說不定還會狠狠地背刺他一刀,到時他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薛冰嗯了一聲,吩咐他道:“讓縣局立刻抓捕冀賢明,從他和煤老板口中掏出所有內幕。我倒要看看,張鵬、耿建波這夥人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
秦陽便掏出手機,給縣公安局政委姚玉春打去電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他。
此時在二人身後那輛車裡,張鵬也正在跟陸捷通電話,將瞞報礦難這件事跟他說了,最後苦兮兮的哀求道:“縣長你可一定要救我啊,你要不救我就沒人能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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