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歹徒分工明確,眼見彭海濤這個鐵塔般的大漢持棍衝來,為首一個主動迎向了他,另外兩個仍然緊追秦陽不放。
秦陽眼看救兵已至,也不再跑,快速解下腰帶,回身迎敵。
那三個歹徒隻是尋常的地痞流氓,就算硬要美溢他們的武力值,也隻能說他們達到了黑惡分子的水平,又哪裡打得過秦陽和彭海濤這兩個受過專業格鬥訓練的大高手?
因此雙方一照麵,三個歹徒就被打得哇哇痛叫、節節敗退,眼瞅著敵不過二人,回身跑向車旁,打算上車跑路。
秦陽緊緊追擊,想要擒獲一個,好問出幕後主使。
可就在這時,那輛越野車的駕駛位車窗降下,一根黑黝黝的槍管伸了出來。
秦陽眼見那槍管的槍口瞄向自己,瞬間頭皮發麻,想都不想,猛地往左前方地上斜斜撲去。
他也就是剛做出這個自救的動作,耳畔隻聽叭的一聲巨響,對方扣下了扳機。
那是一杆獵槍,打的是散彈,打擊的是麵而非點,頃刻間就是一麵彈雨激射出去,彈雨以秦陽的腰部為中心。
饒是秦陽反應及時,提前向地上撲倒,可是右腰、右胯和右腿還是被多粒鋼珠擊中,隻覺一陣炙熱感傳來,隨即就是徹骨的劇痛襲來,疼得忍不住痛呼出聲。
但他也明白,當此危機時刻,就算再疼也隻能忍著,要先確定對方會不會補槍再說,因此掙紮著仰頭看向那輛越野車的駕駛車窗。
好在開槍那人並沒有要他命的想法,剛才之所以開槍打他,隻是阻止他追擊自己的兄弟,見他已經受傷倒地,便收回獵槍,招呼三兄弟上車,一溜煙的把車開跑了。
“秦主任你沒事吧?”彭海濤眼看秦陽倒地不起,知他受了槍傷,趕忙上前探問。
秦陽疼得呲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涼氣,回頭看向右腰處,道:“我也不知道有事沒事,你幫我看看傷,全在右腰附近。”
彭海濤凝目看去,見那裡的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大驚失色,忙解開他襯衣腰帶,褪下半尺褲腰,見他右腰上下多處受傷,彈孔混著鮮血呈黑紅色,曆曆在目,好在打中的都非要害部位,隻是流血,而不會有生命危險。
看罷彭海濤放下心來,一邊掏手機一邊道:“沒事,沒打中要害。你躺著不要動,我叫救護車來。”說完撥打一二零。
秦陽聞言也鬆了口氣,他雖然向來不怕死,但現在中了槍,要說對死亡一點恐懼都沒有,那是扯淡,真怕自己稀裡糊塗就被幾個無名小卒給乾掉,現在得知沒有大礙,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幸福感與僥幸感。
彭海濤打完急救電話後,又給方亮打電話,喊二人開車出來,免得對方四個歹徒去而複返,最後又報了個警,以追擊抓捕那四個歹徒。
方亮和魯洋很快趕到現場,見秦陽被槍擊倒地,二人都是既震驚又惱火,既心疼又自責,均想:“剛才我要是沒偷懶,跟海濤一起護送他出去,又怎會發生這種慘事?”
魯洋經過這陣子和秦陽相處,尤其是近兩日與他並肩奮戰,打敗了以武長雄、張瀟為首的一夥特權勢力,已經與他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心中對他又是欽佩又是喜歡(純粹的喜歡),眼下看到他這副淒慘情狀,氣得眼珠子都紅了,牙齒更是咬得咯嘣響,問彭海濤道:“那幾個歹徒呢?他們跑遠了沒?還能抓回來不?”
彭海濤默然搖頭,道:“已經開車跑遠了,就算開車去追,估計也追不上了。”
魯洋見追不上歹徒,就遷怒到了他頭上,道:“你平日號稱是全支隊最能打的,可今天沒保護好秦主任也就算了,連一個歹徒都沒抓住,就眼睜睜瞧著他們四個全跑了,你乾什麼吃的呀?”
彭海濤羞慚不已,漲紅了臉,忽然抬手甩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秦陽忙道:“海濤你彆這樣,這事不怪你。對方手裡有槍,咱們能夠自保就算是好的了,哪能奢求抓住他們呢?魯洋你彆胡賴,這事跟海濤有什麼關係?海濤已經做得很好了,要不是他幫我擋住歹徒,我已經被亂刀砍死了。”
魯洋並不信服的撇了撇嘴,卻也沒再責怪彭海濤。
救護車很快就趕到了,方亮和魯洋把秦陽抬進車裡,二人順便留車裡陪秦陽去醫院做手術,彭海濤則留在現場,等著刑警趕到跟他們說明情況。
救護車啟動後,急救醫生問秦陽去哪家醫院,秦陽想都不想就說了一中心,誰叫一中心是市裡最好的醫院呢。
隨後他拿手機給秦佳瑩打去電話,接通後說道:“姐呀,我今晚恐怕是不能去你那兒喝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