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陽初又問:“我把這棟大廈的權限給了他?”
加爾:“和古兆女士一樣,卡特先生擁有除您之外的最高權限。”
晏陽初忍不住懷疑:“我沒失憶之前是傻了嗎?”
這話加爾身為一個智能管家不該回答,於是他沉默了下來。
而卡特那邊也努力把情緒穩定了下來,他看向晏陽初,揉了揉眼睛,說:“你失蹤的時候我正在執行一項驅逐任務,任務做到一半聽說你被綁架了,我那邊也走不開,我都快急死了,還好你沒事兒。”
晏陽初:“你……”
卡特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失憶了沒關係,不認識我也沒關係,剛上大學的時候你也不認識我,我們不還是兄弟!隻要你好好回來就成!”
“不是!”晏陽初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他黑著臉說:“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手從我實驗桌上挪開!彆把鼻涕眼淚蹭在上麵!”
“哈哈哈哈哈!”
全程看戲的古兆看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晏陽初臉更黑了。
……
等三個人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起說話時,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古兆從他們一係列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之中也知道了這位有趣的大兄弟的身份——聯盟邊陲救援軍上尉,同時也是古兆的大學室友兼朋友。
這麼多年來,能和晏陽初保持長期且穩定的聯係的人隻有這麼一個。
不說彆的,隻最後一個身份就足夠讓古兆佩服他,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忍耐力能一忍晏陽初忍這麼多年的,大機械師的身份都拯救不了他這個狗脾氣!
而現在,這位仁兄坐在沙發上,一點兒也沒有晏陽初已經失憶了的自覺,拍著他的肩膀哥倆好的問他:“這位女士是誰啊?我聽你叫她古兆?和曆史上那個古兆同名啊,真酷!”
晏陽初體貼的沒有告訴他古兆的真實身份。
卡特又問:“你們是……”
晏陽初:“朋友。”
古兆:“保鏢。”
兩個人同時回答。
卡特“啊”了一聲:“到底是朋友還是保鏢?”
晏陽初:“保鏢。”
古兆:“朋友。”
晏陽初猛地轉頭瞪向她,臉黑的如同鍋底。
古兆對上他的視線,笑了一聲,說:“以前是保鏢,現在是朋友。”
晏陽初的麵色就緩和了一點點。
卡特雖然是個多愁善感的男人,但當他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還是有和他熊一般的身軀相匹配的穩重的。他等晏陽初接受了曾經有他這麼一個朋友之後才坐下來開始說正事。
他說:“我驅逐任務完成之後才知道你又被救回來了,我就打聽了一下負責你案子的人是誰,誰知道這一打聽才知道,你的案子明麵上是聯盟警署總司那邊負責,但實際上已經轉移到了聯盟調查軍,和聯盟大學與銀河大學的失蹤案並案調查。我懷疑,綁架你的人,和當初劫持二號中轉星從而牽連到那些學生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波人。”
晏陽初聽完這番話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指叩擊這桌麵,越來越快。
片刻之後,卡特問他:“你想怎麼辦?”
晏陽初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不怎麼辦。”
卡特:“嗯?”
晏陽初說:“他們沒特意找我配合調查,就說明事情還沒到需要我插手的地步,或者說因為某些原因他們不信任我,而且……我現在都失憶了,我就算想怎麼辦我也什麼都想不起來啊。”
卡特臉上有那麼一瞬間流露出明顯的失望。
古兆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怪異。但想想這既然是晏陽初失憶之前連權限都能交給對方的人,又勉強把那絲怪異壓回了心裡。
但她從這一刻之後就很少說話,隻站在一旁觀察他們兩個人的互動,或者說,觀察這個卡特。
等卡特說到半途被接連發來的通訊叫走之後,古兆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提醒他一下。
“晏陽初。”
又拿起圖紙的晏陽初抬頭看向她:“嗯?”
古兆看著他那雙眼睛,把心一橫,說:“我覺得你那個朋友,有點兒不對勁,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但我覺得他在想套你的話。”
晏陽初抬了抬嘴角:“巧了,我也這麼覺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