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就是你,你,你你你,還有你們”餘卿卿狠狠指向麵前的記者,再不留情,“把這股歪風邪氣帶入這個原本就充斥著喧囂浮躁的世界。讓他們在虛擬世界裡勇敢屠殺比他們更弱的群體,‘稱王稱霸’。你們還要賦予它一個體麵的意義,言論自由。”
餘卿卿終究是對普通的憤怒者更寬容。他們的憤怒易煽動,易撩撥,處在一個病態的觀念裡。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才是她沒有辦法原諒的。
“你們講求言論自由的權利,也是因為知道法律的底線在哪裡。可他們知道嗎?受眾群隻有七歲,他們就不應該長大嗎?拿著全國最好的資源,不做點讓國家更有未來的事,不去關心還有多少窮人,多少病人,隻想著怎麼唯恐天下不亂。一個個在你們的煽動下與世長辭的人,都是寫進你們骨髓裡的憎恨啊。還不明白嗎?”
餘卿卿說到這裡,眸中淚光閃動,有一瞬間觸景生情。
似乎看到了遙遠的從前,他們躲在窗簾背後,謹慎地看著外麵舉著鎂光燈的記者平民。
他們心裡矛盾、焦慮、緊繃、神經質、情緒化、厭世,把自己圈禁在一個狹小不見天日的空間。
他們放棄所愛與世隔絕,以為會變好,以為會被放過。
可最終他們也隻能以自殺來回答這個世界,他們真的不好,真的需要被理解,真的不要再強加罪行。
他們希望,他們哪怕不夠好,也請不要毀滅。
餘卿卿完完全全能感受到他們當時的心理變化,和一個糟糕到何種程度的心理狀態。
可是沒有人想知道,沒有人顧忌他們或是她,是不是已經瀕臨崩潰。
如果我們笑著回應,就以為我們大度能接受,我們理所應當好好的。
也隻是因為我們怕不能承受,就會被扣上心理素質差玻璃心的帽子。
回應和不回應的區彆由你們定義,誰會管我們回答了什麼?
所以餘卿卿恨呐!恨操刀煽情的製造者啊!
他們從來都想不到,輿論的壓力是否會把一個心理健全的人變得敏感脆弱,是否會把一個心理薄弱的人逼上絕路。
因為他們需要話題,沒有話題,他們怎麼活呢?
所以為了自己能活著,殺死彆人也是無可厚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