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應。
玉頹山完全不知道憐香惜玉怎麼寫,強行抓住奚將闌的肩膀猛晃。
“我可花了一半天衍靈力救你啊,要是真死了我可虧死了,快醒來!否則我把盛焦叫來,他現在可對你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盛焦”這兩個字起了作用,睡死過去的奚將闌終於有了點反應。
先是濃密的羽睫動了動,隨後垂在一旁的指尖也跟著微微一顫,一點點找回僵硬已久的軀體。
玉頹山耐著性子等了半晌,差點都要睡著,才猛地聽到一聲急促呼吸聲傳來。
奚將闌已經睜開眼睛,但眸光依然渙散聚焦不了,呆呆盯著頭頂的床幔,迭聲喘息著,帶動著僵硬的四肢緩緩恢複知覺。
大半天後,奚將闌神智回籠,眼神也一點點聚焦。
迷迷瞪瞪恢複視線後,舉目望去便是玉頹山那張欠揍的臉。
奚將闌迷茫道:“哥哥?”
“嗯。”玉頹山將爪子放在奚將闌眼前晃了晃,“乖,這是幾?還認得清嗎?”
奚將闌病懨懨偏過頭,徹底清醒了,有氣無力道:“起開。”
“你醒的還真是時候。”玉頹山懶洋洋地將床幔撩著掛在帳鉤上,淡淡道,“再過幾日就是你生辰了,想要什麼禮物,哥都能給你弄來。”
奚將闌渾身僵硬,翻個身都沒辦法,怏怏道:“我想你幫我翻個身。”
玉頹山一撫掌:“準了。”
說著,伸手將奚將闌單薄的身軀扶著,真的幫他翻了個身。
奚將闌精疲力倦,強撐著精神道:“溫孤白呢?”
“死了唄,連渣都不剩了。”玉頹山隨口道,“對了,那個大乘期的雷譴可真是不得了啊,要是你這小身板挨上一擊,怕是當場斃命,我都沒法子救你。還好你小腦袋瓜聰明,知道用「夢黃粱」來欺騙天道,讓溫孤白替你背全部的黑鍋,哈哈哈我看祂得氣死了。”
奚將闌含糊敷衍了一句。
“彆睡了。”玉頹山晃他,“你不想去見盛焦了?當年不是樂顛顛要找人家合籍嗎?”
“你好煩。”奚將闌恨不得自己聾了,沒好氣道,“我好累,你能不能讓我安靜睡一會,醒來再去。再說了你不是告訴盛焦我沒事嗎?”
玉頹山一愣,心虛地乾咳一聲。
奚將闌何其了解玉頹山,猛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道:“溫孤白不是死了嗎?我不是說計劃成功了你就告知盛焦真相嗎?你忘了?!”
“我生氣。”玉頹山冷冷道,“他竟然拿劍架在我脖子上,上一個架在我脖子上的人……”
奚將闌氣得一腳將他蹬了下去。
玉頹山:“…………”
玉頹山也不裝了,坐在腳踏上乾巴巴道:“我最開始是記仇,後來想通了就去獬豸宗找他了啊,但卻根本沒見到他人。”
奚將闌腦瓜子嗡嗡的,怒道:“那你去告訴其他人啊!”
玉頹山垂頭喪氣地蹲在床邊,滿臉都是“我錯了”。
見奚將闌氣得四肢都能動了,他欠嗖嗖地從懷裡拿出來一塊私藏的糕點,討好地朝他一遞:“吃嗎?”
能讓玉頹山這種護食的狗脾氣分食物的,奚將闌是唯一一個。
但奚將闌卻不稀罕,怒火中燒地伸手要打他。
玉頹山趕忙往後一退,奚將闌一個沒坐穩直接朝床下摔了下來。
玉頹山一把扶住他,小聲道:“我偽造出來的堪天道完全不受我控製啊,當時把你魂都給劈了一半,神魂重創,你被雷譴震傷了神魂,我又不能保證你一時半會能醒過來,就、就耽擱了。”
奚將闌氣喘籲籲靠在枕頭上,眉目懨懨根本不想理他。
玉頹山見他真生氣了,蹲在那小聲叫他:“將闌?”
奚將闌沉著臉不說話。
玉頹山又說:“晏聆?”
聽到這個名字,奚將闌沒忍住,瞪了他一眼:“閉嘴。”
“好啦好啦,不生氣了,你現在清清白白,天衍珠不會再找你麻煩。”玉頹山笑起來,熟練地道,“‘奚將闌’和‘晏聆’這兩個身份你愛用哪個就用哪個,反正盛焦喜歡的不都是你這個人嗎,你主動點去找他不就成了?多大點事兒啊,哥哥替你做主,這事就這麼翻篇了,彆生氣。”
奚將闌被他氣笑了。
不過好在玉頹山這通插科打諢,奚將闌好像生鏽的腦袋終於活泛了些,想起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等等。”奚將闌一愣,嗅著空氣中冷冽的桂香,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剛才說……我生辰快到了?”
玉頹山:“對啊。”
奚將闌臉色一白。
他的生辰是秋至八月廿八。
玉頹山不明所以:“自從你從「夢黃粱」出來,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奚將闌:“……”
奚將闌眼前一黑。
所以……盛焦三個月內都不知道自己還活著?
玉頹山還在那啃糕點,隱約察覺到一股寒意從後背襲來,疑惑抬頭,就見奚將闌陰惻惻看著他,眸中全是冷厲的殺意。
玉頹山:“……”
玉頹山艱難吞咽那口乾巴巴的糕點,小心翼翼地將剩下半塊糕點遞上前。
“晏、晏小聆,吃糕點嗎,長個兒。”
奚將闌:“…………”
“我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可惡,我把周四的都發了,orz,希望我在外麵還有時間能多寫點。
這章掉落200個紅包哈,算是徹底揭秘闌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