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冷淡看他:“我已是大乘期,雙修的靈力暴烈,你恐怕承受不住。”
晏將闌本來就是想撩撥撩撥他就去睡覺的,聽到盛焦明裡暗裡“嘲諷”他修為比他低,哪能坐得住。
他瞬間變臉,沉著臉騰地坐起來,冷冷道:“嗬,大乘期的靈力暴烈?真的嗎,我可不信,你彆看不起還虛境。”
盛焦:“……”
他沒這個意思。
但晏將闌小心眼地作天作地,麵無表情去扯盛焦的腰封,嘴裡還在嘟嘟囔囔:“我倒要看看大乘期的靈力到底有多暴烈?”
之前盛焦未經曆雷劫之前,兩人雙修過好幾回,甚至把晏將闌直接帶入還虛境。
大乘期靈力差不多,應該也相差不到哪裡去。
晏將闌將長發都挽成個團子頂在腦袋上,打算和盛宗主切磋靈力。
……不多時,晏將闌匆匆用簪子挽起來的長發直接被晃散了。
事實證明,未曆經雷劫的半步大乘期,和真正的大乘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境界,晏將闌像是渾身過了雷電似的,幾乎軟成一灘水,連掙紮都沒了力氣。
“盛宗主……”晏將闌額頭上全是汗水,幾綹黑發貼在臉側,掙紮著用足尖去蹬盛焦的手臂,奄奄一息道,“大乘期,暴烈,承受不住……饒命。”
盛焦:“……”
晚了。
***
翌日。
樂正鴆一大清早就罵罵咧咧地起來做藥膳,隻覺得晏將闌這待客之道可真是把人待到姥姥家去了,哪有主人家不起來,客人反倒在廚房忙來忙去的。
藥膳做起來很繁瑣,等到弄得差不多已是日上三竿。
盛焦早已起來練了劍,又前去後山打算將那處朝夫人的藥圃也給處理一番。
雖然十三州已是深秋,但因聚靈陣整個晏溫山四季如春,倒也不怕晏將闌會將靈草養死。
樂正鴆捏著鼻子給盛焦留了一小碗,也就兩口的量,將剩下一大盆盛著放在院中等涼,起身擦了擦手去叫晏將闌起床。
在天衍學宮時晏將闌雖然不會早起但起碼辰時肯定會爬起來,現在可倒好,也不知是被人慣的,日上三竿了都還在呼呼大睡。
樂正鴆將床幔撩起來,沒好氣道:“睡!還睡?!這都什麼時候你知道嗎,都午時了!”
晏將闌一襲單薄黑色裡衣蜷縮在淩亂床榻上,被陽光照得眉頭緊皺,用手一擋,困倦地含糊道:“哥,我困,早飯等晚上再吃。”
樂正鴆才不慣著他的臭脾氣,直接抬手將他拽起來,拍了拍他的臉蛋,蹙眉道:“下午讓塵、不述還有玉度就要到了,長行和……和伏瞞在南境,八成得明天才過來——嘖,說著你怎麼又睡了?知不知道丟人的啊?”
晏將闌努力好半天才懨懨睜開眼睛,慢吞吞地道:“他們三個今天就到了?”
“嗯,快起來。”樂正鴆將衣服扔他腦袋上,“你晏溫山的待客之道就是客人來了,主人還在呼呼大睡是嗎?”
晏將闌還想再躺回去,含糊道:“讓盛焦去招待不就成了?”
樂正鴆設想了下盛焦麵無表情去迎接客人的畫麵,臉都綠了:“讓他去?那你這是明目張膽地趕客啊?再說了你倆還沒合籍,他怎麼就能代替你去招呼客人了?哪有這種規矩?”
晏將闌都被樂正鴆念叨地煩死了,隻好不情不願地穿上衣服,步履踉蹌地被樂正鴆拖著去吃藥膳。
樂正鴆趁著他吃飯,坐在他對麵和他說合籍禮的各種布置:“往往合籍禮會祭天道,但鑒於你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晏將闌一夜沒睡,病怏怏地點頭,一切隨他。
“我們藥宗會來些人,娘大概在初九的時候會到。”樂正鴆嘚啵說完不知,又開始說賓客,比晏將闌和盛焦這兩個要合籍的還要操心,“盛家那些糟心的也彆請了,就讓盛焦和他們掰扯去,你少摻和省得惹一身臊。”
晏將闌繼續點頭,噸噸喝湯。
樂正鴆叨叨一大堆,終於將昨晚他所考慮的一些合籍禮事宜說完,見晏將闌喝完,一敲桌子讓他去刷碗。
晏將闌也乖,慢吞吞去刷了碗。
樂正鴆拿起手枕放在桌子上,道:“來,診脈。”
晏將闌擦了擦手,坐回去將手放到手枕上,撐著下頜打哈欠,隻想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反正到時來的都是好友,沒多少人。”樂正鴆邊探脈邊和他隨口道,“也沒什麼禮,走個過場就成。”
晏將闌感覺樂正鴆越來越橫玉度了,婆婆媽媽個不停,懶洋洋地拖長了音應他:“知道了。”
不過樂正鴆越探脈越覺得不對,眉頭越皺越緊,冷冷看他:“我昨天給你的靈丹你全部一口吞了?”
晏將闌疑惑:“啊?”
“都說了!”樂正鴆抬手揍了晏將闌腦袋一下,怒道,“你的經脈還沒完全好,那些靈丹每日一粒,溫養個三個月才能徹底好轉,你怎麼當糖豆全給吃了?”
“沒有啊。”
晏將闌委屈死了,他就算再不聽話也會遵循醫囑,絕不可能會亂吃靈丹,當即就要回去把那靈丹瓶子拿回來給樂正鴆看,還自己清白!
但還沒起身,就聽到樂正鴆蹙眉道:“不可能,如果你沒吃那麼多靈丹,為什麼體內經脈一下竟然有這麼多靈力?”
晏將闌愣了一瞬,不知想到什麼,臉都綠了。
樂正鴆冷冷道:“說話!”
晏將闌憋屈得不得了,沒想到昨天在盛焦那吃了癟也就算了,白天起來還得在樂正鴆這邊忍氣吞聲強行咽下苦果。
他麵如菜色,咬著牙艱難地開口。
“我……是吃了靈丹,那糖豆好吃,沒忍住。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