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這些年的積蓄大部分都被晏將闌買山耗費完了,沒了獬豸宗宗主這個身份,盛焦往後難道要釣魚養他嗎?
“可惡。”晏將闌也不心虛了,冷冷地一捶輪椅扶手,“盛焦他沒俸祿了拿什麼養我?難不成還得我辛辛苦苦養他嗎?當時合籍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酆聿在一旁陰陽怪氣:“你花人家靈石怎麼就這麼心安理得?我記得這幾年你惡岐道賺了不少靈石吧,還用得著惦記盛焦那點微薄俸祿?”
“我就愛花他錢。”晏將闌瞪他,“你都不知道他給我儲物戒讓我隨便買的姿勢有多冷酷英俊?”
酆聿:“……”
橫玉度:“……”
走在路上平白無故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諸行齋已經不少人到了,晏將闌推著橫玉度落座後,熟練地跑到角落把伏瞞扒拉出來,和他勾肩搭背繼續說畫舫的事兒。
伏瞞每次都能被晏將闌找到,樂得不能行,無論晏將闌提出多麼無理的要求他都點頭如搗蒜地同意,費儘心機給他改。
晏將闌說完後,還拿了個儲物戒塞給伏瞞。
“每一艘畫舫一年賺的錢都有你的三成靈石,拿著彆客氣。”
伏瞞疑惑地進入儲物戒掃了一眼,被裡麵堆成山的靈石嚇了一跳,忙道:“我……我就造了一艘畫舫,用不了這麼多。”
“彆客氣。”晏將闌強行塞給他。
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伏瞞也不和他客氣,便收下了。
酆聿湊上來:“哎,你們還缺不缺人啊,帶我一個唄?我爹成天說我不務正業,隻知道花錢,我也想賺點靈石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晏將闌摸摸酆聿的腦袋:“乖,玩鬼鬼球去吧。”
酆聿:“……”
絕交!
入夜後,盛焦才終於來到諸行齋。
其他人已經喝了一輪,瞧見他來隨意打了個招呼,讓他自己找地兒坐。
晏將闌酒量很好,正盤膝坐在那抖腿,乍一瞧見盛焦嚇得一激靈,立刻裝作醉醺醺的樣子趴在桌子上,裝死了。
盛焦身上暗紅披風還帶著夜晚的寒意,他隨手解下,朝著坐在晏將闌身邊的柳長行看了一眼。
柳長行醉醺醺的感覺到一股寒意,猛地一哆嗦,慢吞吞爬到一邊去了。
盛焦盤膝坐在晏將闌身邊,橫玉度要給他倒酒,他抬手製止了,說要喝茶。
橫玉度從善如流給他換上茶。
晏將闌趴在那,聽著茶水聲和盛焦平靜的呼吸聲,著急得腿一直在晃,心想:“說點什麼啊?叫我一聲也行。”
但盛焦毫無反應。
晏將闌等得心焦,隻好裝作喝醉的樣子一下趴到盛焦麵前的桌子上,眼神迷蒙地將盛焦手中的茶杯奪過來一飲而儘,又呸呸兩聲,小聲嘀咕:“不是酒。”
盛焦淡淡看他。
其他人全都安安靜靜看晏將闌笑話,難得見他這個慫樣全都新奇得不能行,酆聿甚至一人分了一把鬆子,眾人嗑嗑嗑。
晏將闌被人當猴看,也懶得再裝醉,坐穩身體,故作鎮定道:“你到了啊,還挺快。”
盛焦淡淡道:“沒你快。”
晏將闌噎了一下,見糊弄不過去,忙朝伏瞞打手勢,示意他過來救場。
伏瞞見狀忙湊上前,拍了拍桌子將盛焦的視線轉移過來,才乾咳一聲,棒讀道:“將闌這半個月都和我在一起鼓搗畫舫呢,沒有出去亂玩。”
晏將闌:“……”
後麵一句不要!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盛焦似乎冷笑了,視線冰冷看著晏將闌,眸中寫滿了“還會聯合其他人一起說謊了?”
“我……我也沒怎麼亂玩,還忙了好幾天算賬呢。”晏將闌忙露出個深情的眼神,不顧其他人看熱鬨的眼神,熟練地說起甜言蜜語,“聽說你不做獬豸宗宗主了,也好也好。那宗主位置累得要命,成天東奔西跑,不做了正好!喏,這是我今年賺的靈石,你幫我收著,隨便花!”
他慣會賣乖,盛焦將沉甸甸的儲物戒在五指上轉來轉去,垂著眸默不作聲,也不知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酆聿突然故作震驚地說:“啊?你不是嫌棄盛焦不做獬豸宗宗主沒俸祿養不起你嗎?”
晏將闌:“?”
眾人嗑鬆子的速度更快了。
太刺激了。
晏將闌咬牙切齒卻還要保持微笑:“沒有的事,你在胡說什麼?哈哈哈不述你可會開玩笑。”
酆聿無辜地拿出犀角燈,捏開一簇火苗。
晏將闌的聲音從中穿來:
“盛焦他沒俸祿了拿什麼養我?難不成還得我辛辛苦苦養他嗎?當時合籍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晏將闌:“……”
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