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番外if線(4)(1 / 2)

翌日一早。

奚絕又被飯菜味道香醒,暈暈乎乎揉著眼睛就跑出來,活像是半輩子沒吃飽飯:“吃飯啦!”

隻是衝出來定睛一看,臉又綠了。

晏家的飯桌邊多了個盛焦,隻是一夜而已,晏聆挨著盛焦眼巴巴不停地喊哥哥,可比對待奚絕時要殷勤乖巧多了。

奚絕先和晏寒鵲朝夫人問了好,薅著晏月的小辮子將他擠到一旁,霸占了晏聆左邊的位置,皮笑肉不笑地磨著牙。

晏月敢怒不敢言,含著眼淚坐在一旁喝粥。

晏聆一大清早就嘰嘰喳喳的,雙眸放光注視著盛焦,隻覺得他是自己見過最善良最溫柔的人,吃著吃著飯差點要粘盛焦身上去。

“這珠子好看,哎還有顆有字呢!是什麼字呀?火……火勺?”

“是灼。”盛焦溫和地道,“這個是覺醒相紋後便有的,我也不知為何會是這個字。”

晏聆“唔哇”一聲,眼睛都在冒星星:“太厲害了叭。”

盛焦沒忍住笑了出來。

“喂!”奚絕坐在那半天都沒得到晏聆一個眼神,不滿地伸手薅了下晏聆的小辮子,“小矮……聆兒。”

晏聆回頭:“乾嘛?”

盛焦也淡淡笑著朝他看來。

奚絕本要無理取鬨,但仔細一想有了這蔫壞小天雷的襯托晏聆八成更不愛粘著自己,隻好捏著鼻子道:“我要喝你碗裡的粥。”

晏聆皺了皺鼻子:“這是我娘給我的藥膳,溫養靈脈的,不好喝。”

晏聆自幼體弱,天生靈脈也不全,全靠朝夫人用各種藥膳溫養才能如常人般撒歡地瘋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主動要吃藥膳。

奚絕說:“我就想喝。”

“好吧。”來者是客,晏聆隻好放下和盛焦的聊天,蹦下椅子拿著奚絕的碗去給他盛藥粥。

奚絕當即對盛焦得意挑眉。

盛焦:“?”

晏聆將半碗藥粥端來遞給奚絕,奚絕洋洋得意地喝了一口,臉登時綠了。

晏聆早就喝習慣了,拿著小勺子一口一口喝著,瞧見奚絕動作都僵住了,疑惑道:“不好喝吧?”

奚絕強行將那口滿是苦澀藥味的粥吞下去,臉色綠油油地道:“好喝,怎麼不好喝?”

一口氣悶了半碗。

晏聆徹底驚呆了,覺得奚絕好像才是最厲害的,連這麼難吃的粥都能一口悶。

用完早飯後,晏寒鵲催動行舫,要送奚絕和盛焦回中州。

世家和散修宗派宛如相隔天塹,奚絕大概也意識到這次離開後,許是和這個小矮子再也沒了交集,心中莫名其妙有了些不舍之情。

這對從小錦衣玉食的小少爺來說是極其稀罕的,畢竟兩人無親無故,也才剛認識沒三天,哪有情感能讓他不舍?

但奚絕就是莫名地覺得不想離開,甚至還想和他再多待一會——好像冥冥之中知道兩人相識相見不易似的。

還沒入秋,晏聆裹得嚴嚴實實,一頭烏黑墨發被朝夫人綁成個高馬尾,發帶緊紮拖得長長的墜在腰後,末尾還掛了個無舌的小鈴鐺。

他抱著小木劍站在行舫旁邊仰頭看著晏寒鵲收拾行舫,發帶上的鈴鐺懸空被風吹得蕩來蕩去。

奚絕猶豫好一會,走上前拽了拽晏聆的發帶。

晏聆回頭:“又怎麼啦?”

奚絕欲言又止,噎了半天才道:“你要是去中州,一定要去找我。”

晏聆不明所以,但見奚絕神色失落,還是乖乖點頭:“好哦。”

“彆去找那個小天雷。”奚絕又道,“他蔫壞蔫壞的,不是什麼好人。”

見奚絕又開始挑撥離間了,晏聆都要翻白眼了,瞪了一眼:“走吧你。”

奚絕眉頭一皺,莫名對這三個字有點抵觸,悶悶不樂地轉身就要上行舫。

但走了兩步,奚絕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轉身噔噔噔跑回來,明黃衣袍翻飛好似傾灑的日光,明亮鮮活,像是自由的鳥雀張開雙臂。

一把將晏聆抱在懷裡。

晏聆一愣。

奚絕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依從本心,給了注視著他離開的晏聆一個擁抱,總覺得自己好像曾經丟下過他,下意識想要彌補。

晏聆迷茫道:“哥哥?”

奚絕不是個矯情的脾氣,很快就將他鬆開,故作坦蕩蕩道:“我走啦。”

說罷,轉身一溜煙衝上行舫。

晏聆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將小木劍彆在腰間,朝著晏寒鵲伸出手。

晏寒鵲將一切收拾妥當,抬手將小短腿晏聆抱上了行舫。

還在因那個擁抱羞臊的奚絕見狀人都傻了,詫異道:“你上來乾嘛?!”

“瞧你說的。”晏聆被晏寒鵲放下來,熟練地走到行舫甲板的凳子上坐下,“這是我家行舫啊,我為什麼不能上來?”

奚絕蹙眉:“但這行舫不是要去中州嗎?”

晏聆還沒說話,禦風上來的盛焦善解人意地回答:“晏伯父和夫人昨晚決定的,要帶著聆兒阿月一起去中州。”

說罷,他還溫和地問晏聆:“你沒和奚少爺說嗎?”

奚少爺:“……”

這狗東西,蔫壞蔫壞的。

盛焦就算性情再溫和也終歸才十二歲,尋常孩子都像奚絕晏聆這種貓嫌狗憎,他這樣已是家教修養好了。

從昨天到今日一直被奚絕變著法子地針對,盛焦哪裡會像成年人那樣完全忍住憋屈,當然要逮著機會掛上那溫和的假麵來懟他個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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