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洞源。”
唐甜甜掏出裝著洞螈的生態瓶,指著裡麵粘稠的水膜,“洞螈因為代謝慢,又不愛活動,所以會想辦法避免被其他物種寄生。它身上分泌的這層粘液,就能軟化蔓足藻的固著吸附效果。”
宋時三接過生態瓶,蹭了層粘液,塗在了刀背上。
“你要乾嘛?”唐甜甜警覺。
“挖一點帶走,可以拿來做暗器。”
唐甜甜:“?”
單個休眠態的蔓足藻隻有拇指大小,外觀低調,易於攜帶,遇水激活後爆發性強,正是暗器製作的好原料。
與其待在這兒沉睡千年,永遠都沒有蘇醒過來的機會,還不如來為兵器科學發光發熱。
宋時三用刀背劃出一塊區域,確認粘液都均勻地塗抹了上去,再用刀柄沿著扣合的邊緣細細敲打,居然還真讓她掰下來一小塊。
王烈本來已經遵從叮囑乖乖遠離了這株‘石筍’,看見她們的動靜,便又好奇地湊了上來:“神神秘秘鼓搗什麼呢,讓我也看看。”
唐甜甜:“……大人愛薅羊毛的事情,小朋友不要來學壞。”
宋時三裝好背包,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你說的出口呢?一起去看看。”
“哦!”王烈回想起當下的主要任務,趕緊在前麵帶路,“就在這邊,跟我來。”
他們繞到大石筍的後麵,眼前出現一個黑黢黢的洞口,河道也從這裡開始變窄,越往前,越顯得狹窄幽深。
“確實,氣流感變強了,河水也在往這邊流,順著走下去很有可能就是出口。”唐甜甜分析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幾人都鬆了口氣。
經曆過血爬蛛,他們沒敢在洞內紮營,一路走下來幾乎沒有停歇過,早就感覺到了疲憊。
“終於能出去了。”雲起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我在這兒……總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他的聲音很是虛弱,唐甜甜詫異地看了一眼,突然意識到,雲起鳴好像自從下到這個裂縫裡來就沒怎麼說過話。
甚至在落地時還要她幫著扶了一把。
“你不要緊吧?”唐甜甜有些擔心。
雲起鳴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沒什麼大事,隻是那種振翅的聲音更加強烈了。”
“而且……前麵這個洞,也讓我有點犯怵。”
“壞了,耳鳴和幽閉恐懼症一起犯了。”王烈勾住雲起鳴的肩膀,“兄弟,出去之後我給你檢查一下,你先挺一挺。”
“……”雲起鳴陷入了沉思,聽王烈說多了,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病。
“說不定是受了這些蔓足藻的影響。”宋時三扒開洞口的亂石,先探進去,“出去就好了,還能堅持嗎?”
雲起鳴點頭,跟在了王烈身後。
洞道往前走會變得狹窄,所以他們先按照之前的縱隊排成了一列。
宋時三在最前麵打著探照燈,洞頂時不時有水滴落下,滴滴答答打在戰鬥頭盔上。一旁的河道越來越窄,最終形成一條窄且深的巨縫,緩緩流淌的河水也逐漸變成汩汩的山澗,在他們腳邊奔騰著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隱約有了絲絲亮光,水流飛濺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要到出口了!”唐甜甜興奮地抓住宋時三的胳膊,“快看看!咱們在洞裡花了多久!”
宋時三看了眼腕間的光腦:“一天一夜,現在外麵應該是早晨,我們還能剩兩天時間。”
“太好了,還來得及。”唐甜甜眼角沁出喜悅的淚光,現在才算是徹底放鬆下來。
兩天時間,足夠他們再跑一個小地圖,起碼不至於不及格了。
和前方熱烈的氛圍不同,王烈的反應居然意外地平淡,他輕輕扯了扯唐甜甜的背包帶,悄聲道:
“甜甜,先彆回頭,能把你的熒光筆給我嗎?”
“嗯?”唐甜甜轉身的動作停住,有些不解,但還是趕緊將熒光記號筆遞了過去。
她也壓低了聲音:“怎麼了?”
王烈接過筆,緊緊攥在手心,語氣帶著一種極為克製的冷靜,以至於顯得有些隆重。
“戰友們,在這勝利曙光即將到來的時刻,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要宣布。”
“壞消息是,雲起鳴不見了。”
戰鬥頭盔裡,王烈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雲起鳴是什麼時候不見的,等他看到光亮想要回頭時,才發現背後居然空空如也。
“好消息是,我可能馬上就知道雲起鳴去哪兒了。”
“因為,‘它’,也找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