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淑妃的肺腑之言,陳嬤嬤眼角的淚瞬間滑落。
在廣陵宮的院子中,直接跪了下去,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謝娘娘記掛著米春,奴婢替米春謝謝娘娘,不瞞娘娘說,奴婢與米春一處這麼久,早就將米春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奴婢此生定當為娘娘和迎安公主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淑妃嚇得不行,連忙彎腰去扶陳嬤嬤。
陳嬤嬤雖是奴才,但卻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頗有感情,甚至於見她比見父親的麵都多,雖無血緣,但在淑妃心中,已然當陳嬤嬤當成了家人。
叫她如何不心疼。
可她畢竟是入宮做了主子,定然不會沒有分寸感。
隻是虛抬了一下陳嬤嬤的胳膊,溫聲道:“本宮不用你做牛做馬,本宮隻要你,無論如何,保迎安順遂無恙。”
陳嬤嬤跪著道:“謝娘娘教誨,奴婢記下了。”
迎安所住的偏殿和淑妃所住的正宮挨著,沒有讓迎安住在縈華宮。
縈華宮,是大陵朝所有未成年公主的宮殿,雖隻有迎安一個,卻也空著。
說起來,這也是慶淩帝的特許。
陳嬤嬤攙著淑妃到達偏殿時,向嬤嬤正在屋外發呆,手裡還拿著迎安的撥浪鼓。
看到淑妃來了,忙上前行禮:“奴婢見過娘娘。”
淑妃看向屋內,沉聲:“為何站在這裡?”
向嬤嬤支支吾吾:“這……”
她抬頭看了眼陳嬤嬤,陳嬤嬤衝她點了點頭。
向嬤嬤抬頭,望著淑妃,將手中的撥浪鼓遞了上去。
“娘娘,這撥浪鼓今早我拿到了娘娘床榻上,可是剛剛,它在公主的小床上,奴婢……”
後麵的話,她沒說,但若說沒有懷疑,定然是不可能的。
她
從公主剛出生時就覺得公主與彆的皇子不同。
公主的眼神,壓根不像那麼大的孩子,倒像是一個成熟且老神在在的老者,看她的時候,有時候會帶著仁慈,可看向慕貴人時,卻又帶著幾分冷漠和淡然,甚至有仇恨。
她雖害怕,卻也明白,主子的一切都是對的,主子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質疑。
便一直將公主的這些舉動,當做是孩子般的天真無邪,隻是巧合罷了。
可是近來發生的事讓她覺得越來越邪乎,這實在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她身為皇宮中的嬤嬤,已經是見過不少大場麵的人了,卻也有點跟不上公主的路數……
淑妃接過撥浪鼓,拿在手上把玩。
陳嬤嬤看到撥浪鼓便瞪大了眼睛:“娘娘,這個早上的時候確實在您的塌上,奴婢當時還說,公主真頑皮,又亂丟東西,娘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