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態(1 / 2)

“正前方五.2米,水下五米處發現目標。”

陳清雪水下夜裡都能視物,宋明月的白襯衣被水泡了飄起來,格外惹眼,還有他腰上纏著的細繩,他是不要命了嗎。

陳清雪往上遊,攬過宋明月拔出湖麵,詫異地問他,“你怎麼來了。”

湖水冰涼,宋明月的身體冰塊一樣,隔得近了她能聞到清晰的血腥味,是從他耳朵和鼻子裡流出來的,她探查不出是什麼病症,但他狀態很不好。

餘波未平,冰涼的湖水拍打在兩人身上,宋明月緊緊抿著唇,目光落在她臉上和身上,看不太清楚,但聽聲音挺好,一路吊在嗓子眼的心臟安穩了許多,也不回答她的問題,隻反手抱住她,吩咐宋小黑,“送我們回玄武堂。”

“是,主人。”

宋小黑就跟變形金剛一樣,卡卡卡幾聲展成了一個帶支架的平麵,跟飛碟一樣他們腳站著,手抓著就能走,十分厲害,速度竟然也不慢。

陳清雪默默收回了灌注在掌上的精神力,要給將近五千人下暗示耗費的精神力不亞於和一隻夢貘戰鬥,補充需要時間,一旦沒有存儲量,再有新情況,她很可能應對不及。

還有那個生還的中年男子,她回去後得先找到他,然後強行刪除他的記憶力,但宋明月看起來很不好,“明月,先去醫院,然後打電話給你的家庭醫生,你狀態不對。”

宋明月搖頭,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一旦陷入昏迷將來就未可知,所以想做的事,一定得立即做,“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陳清雪沒強求,隻是用精神力將他包裹住,風吹不到,細菌感染不上,濕冷的衣服和頭發一點點都乾爽了。

這麼明顯又異常的變化宋明月都沒發現,收了宋小黑之後拉著她悶頭往裡麵走,晚會結束散場,領導人都走了,隻主持人在安排明天的活動行程,囑咐一些注意事項。

宋明月拉著陳清雪推門進去。

畢竟正處在風口浪尖上,連掃地阿姨都能認出她倆來。

先是門口起了一點騷動,緊接著各處響起手機的提示音,整個禮堂就熱鬨了。

“渣滓滾出利澤斯公學!”

不知道誰激憤地喊了一句,喊聲像閘門的黃河水,滾出利澤斯公學的聲音此起彼伏,左前方那一角裡有三十多個學生都站了起來。

“居然還敢來學校,這臉皮得有城牆那麼厚了!”

幽暗的燈光給整個大堂都渡上了一層保護色,宋明月並不想說話,直接啟動檢索病毒,強製發送短信,並不需要手動點開,手機隻要開機就會自動彈跳出來,增補程序會自動檢索內存中有無相關詞眼,但凡提到一個關鍵詞,就會被標記追蹤。

宋明月手掌拍在牆邊的開關上。

燈亮了,突如其來的光線照得人刺眼,禮堂裡侯地一靜。

陳清雪知道宋明月是想為她出頭,搖頭道,“明月不用擔心,先禮後兵,我先給同學們解釋一下再說。”情況並沒有柳玉說的、請願書上寫的那麼嚴重。

大部分同學還是有理智在,不想摻和的看見他們進來都起身離席了。

右後方和左後方、右側和左側中央的位置都空了,剩下零星幾個四下看了看,想留下來看不好意思,也走了,不過三分鐘的時間,整個禮堂好多位置就空了。

空曠程度看年級分布,年級越大,越理智,就剩下初中部、部分高中生、還有一些湊熱鬨的小學生在。

陳清雪聽力好,聽見不下十個當場就掏電話給老師領導或者是保安打了電話,三十多個出去後也立刻做了同樣的事。

雖然刨去圍觀的,前麵最左邊這一片還有三百多人,但對比全校五千多人來說,已經是極小的占比了。

陳清雪處理這件事隻是一抬手的工夫,不費什麼神,現在要頭疼的估計是林校長,這麼多孩子。

宋明月知道陳清雪是一名軍人,軍人的想法和彆人都不同,就像宋軍國,這件事要是換成宋軍國,宋軍國現在一定考慮的是學校的教育有問題,他會火急火燎地打電話給林密,痛罵他一頓,然後讓林密教學生們讀書的同時,也教他們做人。

宋軍國脾氣暴,尋常都不會計較一些大是大非之外的事,他們的時間和精力通常都不會花在這上麵。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一定非要解決這件事不可,清雪做的事那麼凶險卻還非得要做,肯定很重要,她不應該有這些後顧之憂,不應該被這樣的事打擾到。

宋明月握著陳清雪的手緊了緊,拉著她上了講台,“放心,我能解決。”

兩人的手從進來就一直沒鬆開過,宋明月握著她手的力道非常像雞媽媽叼著小奶雞,警惕地護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弄丟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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