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雪為這樣的聯想發囧,想著宋同學的男人責任論,也就沒再強求,隻不著痕跡地調整精神力罩住宋明月,前麵的同學情緒太激動,怕推攘著傷到他,隨意他怎麼做,有她在,隻要不越界,她基本都能兜得住。
主持老師遲疑了一下就把位置讓給了宋明月,她怕場麵失控,也聯係學校領導了。
“你們自以為真相的那些事清雪沒有做過,都自覺把手機裡的東西刪掉。”宋明月聲音平靜卻似裹著寒刀,看那三百人喁喁私語地喝倒彩,目光又冷了兩分了,“我再說一遍,自覺把手機裡的東西都刪了,給清雪道歉,供出主謀,不要讓我親自動手,那樣大家都會很難看。”
沈君鈺看了下那邊所謂的‘掃雪隊’,見大家都窸窸窣窣地說憑什麼要聽他的,心裡搖搖頭,他也清楚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場麵,是,相對比宋家,這裡坐著的大部分都隻能算小蝦小將,但宋家想將這麼多蝦兵蟹將全部端掉,那也是不可能的。
螞蟻多了咬死象,法不責眾,什麼事,參與的人一多,變成群體性事件,就不那麼好控製了。
道理誰都懂,所以宋明月話音一落,下麵就有個黃頭發流裡流氣的學生大聲嗤笑,“你是宋明月又能怎麼地,拽成這樣,我看太[子爺都沒你這底氣,你要有本事,彆靠宋家,把我們這三百人都端出去,算你牛,不行就彆丟人現眼了,哈哈……”
宋明月緊緊抿著唇,後悔先前一直不關心這些,無名無姓的,現在都不能把清雪保護好。
陳清雪看一直擋在她前麵的宋明月,心裡有點啼笑皆非,又有點發暖,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宋明月回了個讓她安心的唇語,陳清雪就點點頭,隨意宋明月想怎麼做,反正有她在,她基本都能兜得住。
劉韻的小團體就坐在最前麵兩排,這一整天她們都很興奮,因為這場輿論戰她們勝利了。
不到一天的時間,陳清雪的休息宿舍門被硬生生砸開,被褥和床上都是泥巴和汙垢,牆上用油漆畫滿了詛咒和汙言碎語,以後她隨時出現在哪裡,都要受到指指點點,隔壁計算機實驗學校,東城的一二中六中都有人自發參與,盜竊、小三、混混、各種各樣的言論事件攪合在一起,分不清是真是假。
煽動群情劉韻已經是一把好手了,這時候立刻站起來,痛心疾首地朝宋明月喊,“宋同學,陳清雪就是為了扒上宋家才會想方設法要嫁給你的!兩家就算有婚約,那也是計靈和宋同學的婚約,婚約是陳清雪乘著計靈去帝都參加比賽,使用卑鄙手段從計靈手裡搶來的!她都不姓計,你和宋爺爺都被騙了!”
秦方和沈君鈺計澤城坐在一處,他早就忍無可忍了,這時候聽了就跳起來,“讓你嫁你嫁嗎!柿子儘撿著軟的捏,擺一副為宋明月好的樣子,扯大旗演戲給誰看呢!”
計澤城看劉韻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了,劉韻還在那邊慷慨陳詞,“你知道她是一個怎樣惡毒的人嗎!同學們!我旁邊坐著的是實驗學校的孫芳芳同學,她媽媽張姨是計家的保姆,陳清雪第一天進門就沒有任何理由地趕走了她媽媽,害得孫芳芳同學生活沒有保障,這樣一個人,宋同學你真的了解過嗎!”
“對!就是她!害得我媽媽沒有工作!”
“滾出我們學校!我們不歡迎你!”
蘋果和梨丟上台來,陳清雪拉著宋明月避過,是真的覺得這些孩子做的過分了。
宋明月麵色冰寒,直接啟動了第二步,證據直接發到了林密那裡,由學校發文件公布,這裡程序自動解鎖,搜索追溯源文件。
“報告主人,檢測到源文件點共有三處,副源處於利澤斯公學玄武明堂,主源位置在城東清風巷523號,對方主卡信息顯示已注銷死亡。”
宋小黑發出一聲滴的輕響,不大不小的兩聲砰響中夾雜著驚聲慘叫,劉韻和孫芳芳鬼哭狼嚎的喊痛聲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手機爆炸燒焦,周圍同學看得見的驚慌著散開,看不見的一個勁問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是什麼聲響。
“劉韻!”
“孫芳芳暈倒了!”
禮堂這一角亂成一團,老師都慌了,劉韻捧著右手不住哭喊,也不肯去醫院,隻一個勁地往陳清雪這邊撲,渾身發抖,“是你弄的吧!肯定是你!否則好好的手機怎麼會炸,這麼多同學,就我和孫芳芳的炸了!“
柳玉扶著她氣得跺腳,“手不想要了?這時候還管這些!”
宋明月攔在陳清雪麵前,目光平靜,“是我做的,你幽靈一樣盯著清雪,把她的隱私發到公眾場合,斷章取義惡意中傷誣陷,這點教訓還是輕的,我話放在這裡,你今晚就得退學,你還有什麼陰招,儘管使出來。”
雖然不知道宋明月怎麼做到的,但好些握著手機都覺得燙手了,有那膽子小的,就驚呼著把手機都扔在了座椅上。
陳清雪是沒想到宋明月手法這樣極端,在後頭拉了拉宋明月,朝他搖了搖頭,“打電話給你的家庭醫生吧。”
劉韻又疼又氣,又憤又恨,蒼白出汗的臉色都扭曲了,“陳清雪你以為你能跳得動幾時,你以為是我要整你麼,我勸你早點滾出雲城,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劉韻你給我住口——”
一把粗糙的男聲從門口暴喝而來,秦方站在旁邊被嚇了一跳,轉頭就見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怒氣衝衝的走進來,柳玉吃驚,低呼了一聲,“劉叔叔!”
劉建軍從過道走到劉韻麵前,厲聲喝斥她,“劉韻,給陳同學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