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魔力大概就是異能,怪物就是異能者,三年前,也恰好是異生生物現世,異能覺醒的時期,唐仕群問,“可否提供濮陽真的具體訊息。”
宴清疏搖頭,“盛老七在西南這一片能橫著走,但出去真不算什麼,我跟著他走了一趟,在撣地待了半年也沒見到人,回了雲城我就被盛老七關起來了。”
宴清疏臉色非常差,“聽說他隻有二十歲,那地方的人把尊稱為木神或者大祭司,對他尊敬維護幾乎到了能奉獻一切的地步,許多san族人甚至願意奉上自己的孩子,心甘情願不要報酬地為濮陽真做事……”
“以毒養[兵,以兵[護毒,是這個地方目前的形勢,所以他們可能擁有大量精銳武[器,行動的時候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跨過那條線,就是其它國家了,唐仕群看著地圖上被宴清疏畫出來的大、中、小三木的範圍圈,心裡壓了個秤砣,這個地方因為是五國交界,各方勢力複雜,再加上得天獨厚的氣候和地勢,造就了它毒源的地理環境優勢,一直以來在國際上都非常有爭議,偏生各個山山坳坳裡還居住將近三百萬人——不是一顆導彈能簡單粗暴解決的。
宴清疏接著說,“原本是棉木、銀木、金木三足鼎立,其它小勢力站隊求存的局麵,因為濮陽真的介入,兩年的時間裡重組洗牌,濮陽真壓縮了其它勢力的生存空間,另外兩派基本都隻剩下了空殼子,濮陽真留著迷惑周邊幾國正規軍的……”他在那裡待了將近半年,叢山峻嶺裡成天都是槍聲,到處都是幫派割據和自衛隊,身在國內,哪怕他混在黑色勢力裡麵,都想象不到那樣的生存條件和環境。
“國境線上山巒起伏交通不便,各族人民居住分散,隱藏在深山裡,容易操控,這也是濮陽真敢往雲城滲透的原因之一。”
王德武是雲城省公[安廳廳長,這一塊地裡麵的複雜形勢知道的比唐仕群還詳細些,三人商議過就打算往上打報告請示。
會一開一下午,繼宋明月和苗清風點出來的兩個運輸公司後,宴清疏提供了另外兩個,一個汽運公司,一個快遞公司,還有提供娛樂[城房地產商涉毒的證據,一整個皇都都得端掉。
宴清疏帶來的消息幾乎是顛覆性的,也是至關重要的,如果沒有他,可能再過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他們都不一定能摸到濮陽真的老巢在哪裡,又有多少異能者會落入他的手中,多少國人會被他拖入‘du品’的黑淵。
陳清雪給他倒了杯水,開會開了一下午,他嗓子都啞了,臉上都是疲乏,“可能會撲空,對方知道你在我們這邊,肯定會有所準備。”
宴清疏闔著眼瞼,聽了陳清雪的話,勉強提了提精神,“濮陽真攤子拉得大,這邊想撤退沒那麼快,並且盛老七都不知道我知道多少,他給我辦了葬禮,沒敢聲張我的事。”
陳清雪點頭,“辛苦你了。”
宴清疏搖頭,“這是我的使命……”沒辜負組織,沒辜負老楊。
陳清雪靜靜看著他。
從被救起來的那一刻起,宴清疏身上都有種雲朗風清的感覺,像是懸崖邊上的一株青鬆,任爾吹的東南西北風,他巋然不動,遭遇了這樣莫大的不幸,依然是陽光堅毅的,但是就是方才開完會,王局他們出去後的那一瞬間,這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疲乏麻木下去,像是那股支撐著他的精神氣一下子散光了一樣,眼裡的光也散了。
被注[射du品逼供的時候沒倒下,被毒打被上各種酷刑的時候沒倒下,撐著一口氣撐了一年沒倒下,在完成任務的這一刻,堅毅得像泰山一樣的意誌崩塌了。
陳清雪在部隊裡待了十五年,能理解,朝宴清疏輕聲道,“現在有這樣的技術,模擬神經纖維運作係統,裝上假肢後,通過一定的複健訓練,能讓你重新站起來,像正常人一樣,登上阿爾卑斯山都沒問題。”
宴清疏失神,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眸光顫動,但沒什麼更多餘的反應。
陳清雪朝他伸手,“那宴叔把槍給我吧。”剛才王德武出去,宴清疏以不安全需要一把槍自保的要求,給王德武要了,因為人員特殊情況也特殊,王德武就把他自己的給他了。
宴清疏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真有敵人,拿著槍也不能自保。
宴清疏對上陳清雪安靜平和的目光,知道自己的目的被看穿了,苦笑一聲,“陳同誌——”
“總有一天,我們能將潛藏在人群中的敵人繩之以法,這一天不會來得太晚,宴叔不想看見這一天麼,不想參與這一天麼?”
“顧蕭然宴叔還記得麼,就那個小孩,從晏叔被關起來就開始找了,混進了聽慕討飯吃,在裡麵混了一年,那天整棟樓都塌了,就他不怕死,衝過來拜托我,說救救宴叔叔,宴叔叔是個好人……”
宴清疏怔了怔,“他爸爸是個酒鬼人渣,隻會打小孩,他還好麼?”
陳清雪點頭,“在學校裡上學,就是成天念著要見宴叔叔,對他來說,你才是他的親人,也是他唯一牽掛的人。”
宴清疏看陳清雪說的認真,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一聲,把左手裡已經上了膛的槍挪出來,拉好保險遞給她,“現在的小孩都這麼精明了麼,小顧是,你也是。”
陳清雪拿過來收好,呼了口氣莞爾道,“我已經十七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寶們的撒花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