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枝雪18(人們會以為他們阮家的女兒...)(1 / 2)

千枝雪[重生] 寒菽 5383 字 8個月前

阮家。

煙微院。

阮家大太太趙氏正在料理庶務,身邊伴著個年歲相當的女人,這是她陪嫁的丫鬟,如今已是嬤嬤,也嫁在阮家,用本姓胡亂叫個錢嬤嬤,正與她說:“今日四小姐又請了大夫看病。”

趙氏皺了皺眉,問:“花了多少錢?”

錢嬤嬤說:“沒花公賬的錢,是她讓似錦去外麵請了個大夫,還是個生麵孔,以前從未見過的。”

趙氏似是想到什麼,愣了愣神,隻是手指還搭在算盤上,輕輕撥了兩下,算珠碰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是嗎……”

然後她才意識到撥錯了,低頭一看,直皺起眉,歎了口氣,直接把算盤清盤。

錢嬤嬤繼續在說:“那大夫給開了藥方子,似錦照著方子去抓了藥,我見她也沒去廚房,自個兒抬了個小爐,在他們院子裡熬藥呢。”

“我聞著那味兒啊,倒不像是她先前吃慣的藥。”

趙氏笑了:“你那老鼻子倒是靈,這你都能聞得出來?”

她思忖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你先仔細看著,四姐兒這次這藥要喝幾日。”

阮扶雪照著大夫吩咐的,這藥一喝就是五六日,胃口好了一些,也不那麼嗜睡了。

阮扶雪自小到大都病蔫蔫的,三天兩頭地生病,身子時好時壞,偶爾沒胃口也是常事,更彆說困倦。她想,或許她在霍廷斐墳前突然不舒服,隻是因為她做賊心虛、於心有愧而已嗎?

一幅觀音圖,她閒了沒事就做。

竟然慢吞吞地也快做完了。

阮扶雪係了最後一個結,收好,咬斷絲線,在日光下打量自己的繡作,她自覺繡工普通,但好在她足夠耐心,每一針每一針都繡得很仔細,針腳從開始到最後都是平平整整、一絲不亂的。

也算了了她的一個心願,她做這個,是想送給將要出閣的六六娘做陪嫁,六娘待她那麼好,她都記在心裡的。

雖她自己是個不幸人,但她希望六娘能與夫君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正好今日,六娘在家裡擺什麼小詩會,邀請了她相識的好幾個姑娘一起。

阮府的院子不多大,就是阮扶雪住在最偏僻的角落,也能聽見年輕小姑娘們明媚的笑聲越過牆頭飄過來。

聽得她好生羨慕,她未出閣時可從沒開過什麼花會、詩會,她就沒什麼機會出門,早先十一二歲、剛到京城的時候,大伯母帶她出去過一次,她認識過一個沈姑娘。

沈姑娘邀請她吃生辰酒,她起先特彆高興,還想自己是不是交到朋友了,打扮得漂漂亮亮過去,結果在沈家被沈姑娘的哥哥攔住,孟浪地問她姓名。

那回可把阮扶雪嚇得不輕,逃了以後還坐立難安,而後沈姑娘再送帖子,她也萬萬不敢去,大伯母再要她一起出門,她也能推則推。

那時她滿心隻想著與祁竹的親事不能出任何差錯。

又去私下問過女先生,如果一個女子被男子歪纏該如何好,女先生對她說,假若這個女子夠守禮,讓男子知道她心懷拒意,又怎會被糾纏?那等鬨出醜事的,多半是女兒家也有春/心浮動,一個好姑娘一定要守住本心。

阮扶雪懵懵懂懂,聽了女先生的話,心慌不已。

傍晚。

阮扶雪打算早些吹了燈睡下,養養精神,就不會犯困了。六娘卻踩著夕陽,笑盈盈地來她院子了,還給她帶了鮮果和糕點。

六娘含蓄地說:“我與四姐姐要好,原是應該也請四姐姐來沾沾熱鬨……我便預先留了一些好吃的,來送給四姐姐。尤其是聽說四姐姐近來胃口不大好是不是?”

她拿出一小碟櫻桃,道:“好不容易得了,酸酸甜甜,我記得以往四姐姐在侯府時得了一些,還要特地送回來分我吃,我也分四姐姐吃。”

阮扶雪很是感動,便收下了,又讓似錦去把她修好的觀音抱子像拿來,用雙手托著,展開,贈予六娘:“過些日子你就要下定了,我是寡婦,不好去送你。這副觀音圖我繡了大半年,可算是做好了,一針一線俱是我的心意。四姐姐身無所長,隻能送你這個,你彆嫌棄。”

六娘連聲說喜歡,得了阮扶雪送的繡像,高高興興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六娘得了這樣大一幅繡像,喜歡得不成。

趙氏一進門,就看見女兒愛不釋手地拿著的東西,她先前見過,一眼就認出來是阮扶雪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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