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一邊用帕子擦手,一邊道。
“京都府尹大堂,我一個戶部侍郎趕過去算怎麼回事兒啊。”
柳如玉皺眉往前走了兩步。
“那你就不管了?”
範建將帕子疊好放於石桌上,回道。
“不是不管,現在是情況不明,先等一等。”
說罷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柳如玉一臉憂慮的說道。
“情況隻怕堪憂,太子已經趕去京都府了,郭寶坤是太子門下,他這是要當場坐鎮,定範閒的罪!”
範建放下茶杯。
“我知道。”
抬眼看向柳如玉,柔聲道。
“先彆慌,去京都府的,可不止太子一個。”
柳如玉聞言愣了一下,在範建對麵坐下。
“還有誰能跟太子分庭抗禮?”
“嘶~難道是…”
範建道。
“範閒牽連著內庫財權,二皇子可一直惦記著呢。”
柳如玉恍然大悟。
……
京都府。
太子方才說完他那裡也有一個案子想讓梅執禮一塊審了之後,堂上鴉雀無聲。
梅執禮感覺稍稍有些忐忑,雖然他知道是什麼案子,也跟自己兒子溝通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總有種感覺,好像自己審了這案子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一樣,很奇怪。
左思右想之下,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穩定了一下心神,梅執禮剛要開口問太子是什麼案子,院外突然傳來一句。
“太子殿下的案子一定很有趣,不介意的話讓我也旁聽一下。”
眾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過去,隻見二皇子竟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大堂門口,後麵還跟著靖王世子李弘成。
梅呈安聽見動靜的時候已經站起來了,微笑看著二皇子,心中卻暗道,眼下的情形,二皇子這一趟來的有些多餘了。
說話間,二皇子腳步飛快的走進大堂,李弘成則慢了一步,靠到了一邊,賀宗緯看見二皇子直接就跪下了,範閒隻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二皇子,梅呈安站的靠後所以隻拱了拱手意思意思,太子端坐穩如泰山,梅執禮趕忙站起身來走下高台,跪地行禮。
“拜見二殿下。”
二皇子腳步不停,路過範閒的時候,還拍了拍範閒的肩膀,隨口道。
“都起來吧,太子殿下在這兒呢,哪有跪我的道理?”
梅呈安直接把手放下了,梅執禮賀宗緯站起身來,依舊拱著手,目光跟隨在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一路越過人群,直接走上高台來到太子麵前,規規矩矩的叩首行禮。
“拜見太子殿下。”
禮都行完了,太子才站起身來,扶二皇子的同時嗔怪道。
“二哥,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兄弟之間不必如此!”
二皇子低著頭嘴角勾了勾,然後在太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看著太子認真的說道。
“你是儲君,禮不可廢!”
太子笑了笑。
“二哥來這兒是做什麼?”
二皇子回頭看了看堂下,目光回看向太子的同時說道。
“太子殿下,來做什麼,我便是來做什麼,跟著儲君行事,錯不了。”
二皇子臉上的笑容凝固片刻,笑容又深了幾分,同時心中罵了一句,真不要臉。
“哦,我來旁觀梅大人審案子。”
二皇子看了梅執禮一眼,笑道。
“巧了,我也是。”
太子收斂起笑容,又坐了回去,抬頭衝二皇子說道。
“二哥,你來晚了,郭寶坤被襲擊的案子已經審完了。”
二皇子麵露驚訝的看向梅執禮。
“審完了?”
梅執禮拱手道。
“是,二殿下,證據不足,範閒罪名不成立,判無罪。”
二皇子恍然。
“啊,原來如此。”
隨後說完看向太子,二皇子笑道。
“沒事兒沒事兒,太子殿下那邊不是還有個案子沒審呢嘛,太子殿下,不介意我旁聽一下吧。”
太子愣神片刻,不知在想什麼,忽然神秘一笑。
“二哥既然想聽,那就留下便是。”
二皇子臉上笑容沒變,但心裡卻覺得太子這個反應不太對勁,但話都說出口了,反悔已是來不及。
二皇子點了點頭,朝案幾另一邊走去,路過梅執禮的時候留下一句。
“梅大人繼續審案吧,我也旁聽…”
二皇子突然看見了梅呈安,拍了拍梅執禮手臂,朝梅呈安走去,驚奇道。
“你怎麼在這兒?”
梅呈安正在跟走到他身邊的大舅哥說話,聞言看向二皇子。
“啊,我呀,路過,來看熱鬨。”
二皇子
撲哧一聲笑了。
“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