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的理由範閒並未起疑,甚至覺得非常正常。
疑問儘去那就不廢話了,二人當即起身出了梅府。
梅呈安自二人離去後,溜達著去吃晚飯了,時間剛剛好。
對於二人即將走冤枉路的事情,梅呈安並沒有出手乾預的想法。
他今日收到了陳萍萍的傳話,前半句的誤會就不提了,但是他明白後半句陳萍萍說他不該直接插手此事的意思。
陳萍萍這是在提醒他貿然插手可能引起長公主的警覺敵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彆看長公主作惡多端,但她很多事其實都是在跟慶帝打配合,算是慶帝的政治盟友。
某種程度上來說,慶帝需要借用她的惡來達成自己的某種政治目的,所以才會如此縱容她。
雙方在這一塊很有默契,可以說是各取所需。
如今這件案子被意外戳破,這就好比賣家發貨了,但買家還沒收到就被半路劫了,差點兒壞了大事。
這些陳萍萍都了然於胸,但他在乎範閒安危,所以他在感謝梅呈安戳破此案的同時,說梅呈安不該“直接”插手此案。
意思是,你不該插手此案,但幫了範閒,插手也就插手了,但是不該直接插手,間接插手更好一些,否則容易給自己招惹麻煩。
話聽起來很繞,但梅呈安莫名其妙就是看明白了陳萍萍話中隱藏的深意。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話的意思自己明白歸明白,但這事兒真是陳萍萍誤會了。
陳萍萍顯然是認為,帶小孩哥去報案,小孩哥隻是幌子,背後主導是他,但他沒想到,報案這件事小孩哥才是主導,梅呈安隻是配合。
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誤會,雖然目前來說這個誤會對梅呈安來說沒什麼壞處,但沒必要不是。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不必要誤會再次發生,梅呈安決定能不乾涉就堅決不乾涉。
不就是跑點冤枉路,浪費一點時間嘛,就當鍛煉身體消耗時間了,挺好的不是嗎。
……
範閒和王啟年離開梅府以後,先是各自回了一趟家。
急歸急,飯總得吃不是,另外,畢竟是要出城追擊,幾時回來誰也說不好,總要跟家裡交代一句,免得家人擔心。
範府。
用過飯之後範閒跟著範建去了書房。
範建開門見山道。
“參將府的事我都聽說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範閒直言不諱。
“出城追人。”
“誰?”
“司理理,北齊密探,監察院那兩個劍客臨死之前把她供出來了,而她已經先一步逃出城了,要想查清楚幕後主使,她是目前僅剩的線索了,所以我打算出城去追她。”
“你懂追蹤之術?”
“我不懂,但有個人懂,他叫王啟年,也是監察院的,是個追蹤大師,他跟我一起去。”
“我手下護衛身份特殊,不能隨便出京,我不能派人與你同行。”
“懂,我們兩人足矣。”
範建沉默片刻後說了一句。
“路上注意安全,安然無恙的回來!”
範閒頓了一下,朝範建躬身行禮之後走出書房。
範若若早在書房外等候半天了,出城的事兒範閒剛回府的時候跟她提了一嘴,但沒講清楚。
趕上吃飯時間,範若若雖心急,但在飯桌上也不好問,好不容易吃完飯了,範閒又被範建叫到了書房,於是她又跟到了過來。
見範閒從書房出來,範若若趕緊迎了上去。
“哥,這大晚上的,你們兩個人出城嗎?會不會不太安全。”
事情經過,她方才趴在書房門外偷聽的差不多了。
範閒伸手示意她小點聲,看了一眼書房,範若若當即領會意思把嘴閉上了。
範閒帶著範若若回了自己院子,一邊挑選著適合出城追蹤的勁裝,一邊安撫範若若。
“放心吧,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有什麼不安全的,你哥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嘛。”
範若若問道。
“哥何時能回來?”
範閒忍俊不禁。
“這話我也問過王啟年,追蹤大師都說說不好,我就更不知道了,抓到司理理我們就回來,絕不耽誤時間。”
選來選去選到一身黑色緊袖套裝,看起來跟夜行服是的,拿到身前比劃了一下,問範若若。
“這身兒你看著怎麼樣?”
範若若打量了兩眼後道。
“挺好的,哥穿什麼都好看。”
範閒點頭,將衣服扔到床上。
“得,聽你的,就這身了。”
正要把箱子合上,範若若叫停了,上前在箱子裡翻了翻,掏出一件類似皮質的輕薄黑色外(風)衣,拿起來看了一眼後遞給範閒。
“哥,夜裡天涼,套上這件外衣吧。”
範閒接過看了看,也扔到床上。
“還
是你細心。”
範若若笑了笑,旋即想起一事,問道。
“哥,既要出城,你怎麼還讓藤梓荊回去了,帶上他一起不好嗎?”
範閒解釋道。
“他武功還可以,但輕功不行,這次畢竟是追人,帶上他會拖慢速度的,好啦,你快回去早點休息吧,我要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