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幾匹馬就四散了。”
範閒聞言道。
“果然是早有準備。”
朝北方掃量一番,範閒突然皺了皺眉。
王啟年注意到了。
“怎麼了大人?”
範閒沉吟片刻後道。
“沒什麼,就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王啟年稍感詫異。
“何處不對?”
範閒輕皺眉頭。
“說不清楚,約莫是司理理的脫身之法有問題。”
王啟年想了想道。
“多路並進,魚目混珠,這脫身之法很聰明了。”
範閒道。
“我知道,但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思索良久,仍想不出來到底忽略了什麼,範閒決定先不想了,先追上去再說,打定主意後看向王啟年問道。
“先不說這些了,你打算怎麼追?”
王啟年觀察了一下方位,朝某個方向一擺手。
“大人,請跟我來。”
……
監察院,一處主辦朱格辦公之所。
一名探子快步走進屋子報信。
“大人,飛鴿又傳來密報。”
朱格伸手接過密報看了起來。
……
京都北門不遠處一處密林。
王啟年伸手攔下範閒後,將背在身後的箱子放道地上,開箱翻找出一把彈弓,以及特製的石子。
站起身來,將石子塞入彈弓布包捏緊後,左手持彈弓,瞄向天空,右臂作拉弓狀。
範閒一頭霧水的看半天了,莫名其妙的停下掏彈弓也就罷了,那天上空無一物啊,打空氣啊,範閒忍不住了。
“你乾嘛呢?”
王啟年依舊瞄著天空,隨口道。
“打鳥。”
範閒再次看了看天空確認了一下,還是空無一物,納悶了。
“鳥呢?”
王啟年道。
“大人莫急,稍等片刻,一會兒就到。”
……
監察院。
“司理理出城後兵分六路北上,已有兩路被外鎮探子咬住行蹤,其他還在追查,範閒和王啟年出城應該也是追她!”
探子報道。
朱格聽到範閒出城追人的消息波瀾不驚,眼皮都沒眨一下,淡淡開口。
“憑他一人之力,無足輕重,不用理他,司理理終究逃不過我們的手心。”
探子恭維道。
“他們絕想不到,大人早已察覺並沿途調動各路密探進行追查,他們此時才開始追,注定徒勞無功。”
朱格放下手中密信,看向那名探子。
“查到一路抓一路,絕對不能讓司理理逃出慶國。”
“是!”
……
城外密林。
王啟年所言不虛,等了沒多久,很快便有一隻“鳥”飛過二人視線。
“來了!”
王啟年疾呼一聲的同時鬆開右手,石子疾射而出,一聲悶響後,“鳥”應聲落地。
王啟年滿意的嘿嘿一笑,跑著過去把那隻“鳥”撿了回來,拎到了範閒麵前。
範閒一看那“鳥”,頓時淡定不下去了,放下環抱的手臂,瞪大瞳孔驚呼。
“信鴿?”
王啟年指著手裡的信鴿笑道。
“監察院的飛鴿傳信!”
說著蹲下身子,伸手從信鴿腿上信筒中取出密信後,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黑色袋子,將信鴿裝了進去,拉緊袋口後係在腰間。
做這些動作的同時,王啟年嘴也沒停,解答起範閒的疑惑。
“司理理火燒花船,駕馬出城,那一定會引起監察院的警覺,雖說她化身六路,但是大的方向都是朝北,北邊各鎮回來的信鴿,又大都會經過此地,所以王某便在此地等候,伺機截取密信。”
解釋完了,袋子也係好了,王啟年拿起密信,打開的同時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後遞給範閒。
“大人請看,監察院果然已經盯上司理理了,多路人馬正在追捕。”
範閒接過看了看,收起紙條,納悶的問王啟年。
“不是,這監察院的鴿子從這裡經過的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啟年啊了一聲。
“這事兒啊。”
左右看了看,王啟年朝範閒走近些,小聲道。
“不瞞大人,王某啊,曾在院裡養過一段鴿子。”
範閒恍然,見王啟年這般小心翼翼,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跟著小了起來,好奇的問道。
“那你打了鴿子不會被察覺嗎?”
王啟年笑了笑。
“大人有所不知,監察院的飛鴿傳信都是多鴿齊發,少了一路,不打緊的。”
“少了一路,就沒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