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墨韓聞言點了點頭。
侍者伸出兩手,向上托舉。
“東西我來幫您拿著吧。”
莊墨韓默不作聲,以行動拒絕了他,繞過身子直接朝外走去。
侍者無奈隻能轉身跟了上去。
……
範閒到的稍微早一點,穿著一身橫紋白衣的他大搖大擺的獨自入了宮。
快行至祈年殿入口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聲。
“範大人!”
範閒聞聲停下腳步回頭望去,隻見穿著官服的辛其物小跑著快速來到他的身邊。
“哎呀~範大人。”
範閒笑著指了指他。
“哎呦喂,辛大人。”
辛其物眉眼笑的很開心,拱手道。
“真是有緣啊咱們,哈哈哈。”
範閒也不知道怎麼就有緣了,但不耽誤他笑著說些場麵話。
“確實有緣!”
說罷兩人並肩朝前走去。
辛其物笑著看向他,正想說些什麼,忽然注意到了他的著裝。
“誒,範大人,怎麼不穿官服啊?”
範閒擺了下手,隨意的說道。
“哎呀不就吃個飯嘛,我又不是什麼大官。”
辛其物噢了一聲,這事兒確實不是什麼大事,重新換上笑臉。
“範大人,昨兒個喝多了沒事吧,緩過勁兒來了沒?”
範閒害了一聲。
“啤…打嗝酒嘛,談不上緩不緩的,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辛其物一拍手。
“那好,那待會兒我得多敬您幾杯啊。”
範閒笑笑。
“什麼您敬我呀,該我敬您才是,您是長官嘛。”
辛其物大笑。
“哈哈,互敬互敬,今晚咱們把酒言歡!”
“好說!”
範閒笑嗬嗬的剛說完,兩人就被入口處的宮中侍衛攔住了。
侍衛朝二人拱了下手後道。
“二位大人,循例盤問,若是有什麼利器,可不能帶入殿內。”
辛其物嘁了一聲,覺得這盤問有些多餘。
“赴個宴還帶什麼利器呀。”
剛說完他就被遠處祈年殿中隱隱傳來的鐘鼓齊鳴的禮樂聲吸引了。
“誒,範大人,你聽,這個禮樂就是禮部準備…的。”
邊說邊扭頭看向範閒的他看到範閒俯身從靴筒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時,人都傻了。
範閒將匕首遞給那侍衛後,那侍衛走向一邊,將匕首好好的收到一旁的桌上。
又想了想,範閒扭頭詢問那侍衛。
“針算嗎?”
說著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長度。
辛其物:“……”
那侍衛看了一眼他比劃的長度,心中一緊趕緊說道。
“額,不行的。”
範閒當即伸手摸向頭頂,走向桌前。
辛其物下意識緊緊跟上。
將從右邊頭發裡抽出的一根鋼針扔到桌上後,範閒伸出右手來了一句。
“稍等啊。”
說著左手也摸向了頭頂,片刻之後再度抽出一根鋼針,扔到了桌上。
辛其物在一邊看的是目瞪口呆,眼球都快瞪出來了。
範閒雙手齊上陣在頭頂仔細摸了幾圈,確認沒鋼針後放下手坦言道。
“現在沒了。”
侍衛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聞言如釋重負的喔了一聲,躬身行禮。
範閒笑笑看向一旁的一臉呆滯看著他的辛其物,拍了下他的肩膀道。
“辛大人,咱們走吧。”
說罷率先朝前走去。
辛其物目光緊緊的放在他身上,趕緊跟上。
範閒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跟他解釋了一句。
“我被刺殺過,所以謹慎了些。”
刺殺…
辛其物下意識的附和道。
“額,對,那是該謹慎,謹慎是對的。”
範閒嘶了一聲,又想起了一件事,回頭朝方才那侍衛問道。
“誒,毒藥能帶嗎?”
辛其物:“……”
心中冒出一句話。
好家夥這又是匕首,又是鋼針,又是毒藥的,您確定您是被刺殺嗎?您才是刺客吧!
“毒藥?”
侍衛一聽當即瞪大雙眼,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不行!”
範閒掏著袖子抬腳又走了回去,辛其物都習慣了,寸步不離跟著,他倒是要看看範閒身上到底帶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
本來出發就晚,路上又買了倆肉夾饃,而且是啃完才進的宮,梅呈安幾乎已經是最後一批了入宮的了。
“呈安!等我會兒!”
正朝祈年殿溜達著,二皇子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梅呈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躬身行禮。
“二殿下!”
二皇子抱著手臂踏著先秦淑女步,不緊不慢的走到他身邊,同他並肩前行。
“剛你在宮門口吃什麼呢?遠遠的看了一眼沒看清,看你吃的很急,很好吃嗎?”
梅呈安笑了笑。
“肉夾饃,味道還可以吧,我這不是怕宴上吃不飽嘛,提前墊點兒。”
二皇子聞言朝他偏偏頭。
“咱倆想一塊兒去了,我吃的火鍋。”
梅呈安笑道。
“還是殿下會吃。”
二皇子笑了笑。
“一個人吃沒什麼意思,改天一塊啊。”
梅呈安隨口應下。
“好啊,要叫上太子一起嗎?”
二皇子聞言愣了下,大笑著指了指他,捶了一下他肩膀笑罵道。
“彆跟我瞎鬨!”
梅呈安也笑了。
彼此笑著前行幾步,二皇子道。
“誒,說正經的,鴻臚寺這回差事辦的很漂亮,伱功勞小不了,先給你倒聲喜。”
梅呈安謙虛道。
“為國效力,分內之事,不敢言功,殿下客氣了。”
二皇子扭頭打量他兩眼。
“真不在乎功勞?”
梅呈安淡然自若與其對視。
“在乎,但又沒那麼在乎。”
二皇子想了想點點頭。
“明白了,您是高人,淡泊名利,那我可就不舉薦你,改舉薦範閒了啊。”
梅呈安笑了笑。
“彆,高人我可受不起,我隻是不喜歡爭功勞出風頭而已,殿下儘管舉薦他就是。”
二皇子嗬嗬一笑。
“你這性子呀…也罷,自己舒服最重要。”
“正解!”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