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宮。
“你確認過不是範閒?”
長公主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深藍色長裙,側身端坐在軟榻上,一邊撫摸著抱在懷裡的貓咪,一邊朝站在殿門口的燕小乙問道。
燕小乙微微頷首。
“應該不是。”
站在長公主一側的蘭香揚眉吐氣道。
“我早說了,範閒夜宴鬥詩,酩酊大醉,怎可能是他。”
長公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
“兩名刺客,合作行事。”
燕小乙說出自禦書房新得的結論。
“或許,與東夷城有關。”
長公主低頭看著壞中貓咪,語氣輕柔,帶著疑惑。
“他們要來做什麼?”
說著她眼神動了動,微微抬頭。
“殺我嗎?”
燕小乙適時開口道。
“陛下也為此生疑!”
想了想,長公主緩緩起身,將懷裡的貓咪遞給侍女蘭香,抬腳走向殿門口,在燕小乙身前站定,輕啟朱唇。
“小乙,這件事情,不合理!”
燕小乙默然不語。
長公主稍稍思索後開口道。
“你幫我個忙,想辦法告知莊墨韓,讓他離開南慶,越快越好!”
“是!”
燕小乙躬身應聲後轉身離去。
長公主駐足目送他離去的之後,蘭香抱著貓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邊。
看著她懷裡的貓咪,長公主笑了笑,上前伸出手輕輕抬了抬貓咪的下巴,柔聲道。
“這件事不對勁,是不是?”
貓咪很乖巧,眯著眼喵了一聲。
長公主立時笑了,笑著笑著放下了手,緩緩斂去笑容,神色認真的喃喃道。
“我得好好想一下了。”
……
範府範閒小院。
五竹從箱中拿起一截巴雷特的槍管緩緩抬至麵前,手掌輕輕撫摸,感受著其獨特的光滑冰涼的觸感,讚歎道。
“這鐵極好!卻不知用何種方法,才能打磨成這般模樣。”
頓了下,低頭看了眼箱內,五竹又道。
“隻是不知道,小姐留下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
自開箱後就一直在發呆的範閒聞聲終於有了反應,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箱子裡東西,沉聲應了一句。
“殺人用的!”
五竹赫然扭頭看向他。
“殺人?”
低頭看了眼手中物什,他的語氣充滿疑惑。
“未曾開鋒啊。”
說著他反應過來了,再次看向範閒。
“你知道這東西?”
範閒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後開口道。
“知,知道,我知道!叔,這這,這是真正的好兵器!”
五竹不解。
“兵器?”
看著箱內東西,範閒眼神閃動,語氣斬釘截鐵。
“絕世神兵!”
五竹沒有應聲,隻是靜靜的打量手中物什幾眼後遞給範閒。
“怎麼用?”
範閒默默的從他手中接過,塞回箱子裡的黑棉卡槽中後,開口道。
“沒用過,但我大概曉得,不過這東西難處在怎麼用的好,這個隻能回頭慢慢研究了。”
頓了一下,範閒道。
“此事先不急,先看看還有沒有彆的東西。”
說罷,他將巴雷特組件整層給掀了起來,低頭一看,範閒眼睛一亮,下麵果然還有東西!
伸手拿起來,扭頭看向五竹。
“叔,是一封信,上麵寫著五竹啟!”
本來還在靜靜聽著的五竹聞言趕緊把抱著的手臂放下了,低頭看向那個遞到他眼前的那個信封,嘴巴動了動,卻無聲。
片刻之後,五竹沒有接信,而是抬了抬範閒的手腕道。
“你…念給我聽。”
“額…”
範閒猶豫著說道。
“給你的。”
五竹冷靜下來了。
“我的東西,你都可以任意看。”
範閒張了張嘴,而後突然笑了。
“好!”
信封裡的信紙有好幾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隻大致掃了一眼,範閒眼睛又又又瞪大了。
……
京都西門。
這裡不像人流量極大的其他三門,清晨時分人煙稀少,守城士兵都呆在城門裡喝茶閒聊。
王啟年牽著一匹馬帶著鎖匠緩緩走出城門。
已經換上一身乾淨的布衣布鞋的鎖匠在不停的跟王啟年說著什麼。
“放心,放心啊。”
二人行至城門外十幾步遠的時候王啟年停下了腳步,看向鎖匠抬手示意他閉嘴。
“行行行,內個我就,送你送到這兒了。”
說著王啟年從馬背上拿下一個不大的行囊遞給鎖匠。
“記住我說的話,啊,拿著東西。”
鎖匠接過行囊背在肩上,乖乖的聽王啟年繼續叮囑。
“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回京都,不要讓彆人認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