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第五章

虞冷月謝過周臨淵,便離了住持的院落。

途中十分不巧,路過小竹林時碰到了方才那位跋扈小娘子。

跋扈小娘子看到虞冷月,又見她身後再沒有郎君和住持為她撐腰,立刻笑了起來,就好像貓兒見到老鼠那般興奮。

虞冷月被逼停在小竹林前。

兩個丫鬟和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圍在她身邊,一步步地靠近。

心知幾乎躲無可躲,她索性也沒躲。

跋扈小娘子緩緩走到虞冷月跟前笑:“我看你還往哪裡去!”

虞冷月麵色十分平靜,絲毫沒有驚慌之色,“我為什麼要躲?你以為剛才那位郎君是無緣無故替我出頭?”

跋扈小娘子心都嚇得跳了一下,“你、你同那位郎君認識?”

虞冷月笑著,盈盈眸波漾著曖昧:“豈止是認識?”

四個下人都不敢靠過去,紛紛望著自家主子。

跋扈小娘子果然忐忑猶疑,卻仍舊頂了回去:“你是什麼身份,能同他那樣身份的人扯上什麼關係?”

虞冷月冷冷一笑:“天子家中還有幾門窮親戚呢!”

跋扈小娘子雖然蠻橫,卻不傻,方才會審時度勢,這會兒也是。

她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家裡的下人自然也跟著走了。

虞冷月眼瞧著人都走完了,才趕緊扶著牆站著——腿都軟了。

雖然是狐假虎威,也總比挨人家一頓揍要好。

她縱然前世一向不慕權貴,此刻也不得不說……青衣郎君的威勢還真好使。

虞冷月快步離了崇福寺。

在此處已耽擱許久,雪書該忙不過來了。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周臨淵和住持下完棋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出好戲。

住持笑嗬嗬同周臨淵說:“倒是位極聰慧的小娘子。”

周臨淵唇角微勾:“說聰慧委實委婉了。”

說狡詐尚且不至於。

慧黠卻十分貼切。

住持似悟了周臨淵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更讚同他的評價。

二人分彆後,住持去給僧人們上午課。

周臨淵則去見了陳嬤嬤。

陳嬤嬤想讓周臨淵陪著她一道去上香。

其實她的意思是,讓周臨淵也給佛祖上一炷香。

奈何周臨淵隻是站在寶殿外麵,也不進去,她也隻好作罷。

若非誠心的,強迫著反倒瀆神。

虞冷月回到小攤兒前,雪書果然忙得不可開交,額頭上的汗結成一顆顆大珠子了,都沒工夫去管。

她先過來掏出帕子,給雪書擦了擦額頭,方才接過雪書手裡的活兒,讓她且休息片刻。

雪書走到樹蔭底下站了一會兒。

等到這一陣子生意過去了,才開心地問:“院裡的師傅這樣好說話,竟準你把桶放他們井裡了?”

虞冷月摸摸鼻子說:“大約是那兩竹筒的湯打動了人家。”

雪書略一思索,覺得有些道理,畢竟冷月做湯的手藝真是極好,味道格外新鮮,莫說是這皇城裡頭,就是各路行商雲集的金陵也沒有那般新口味。

正端午日已經過去了,今日遊客明顯少了許多。

不過時人出行娛樂的地點很少,即便行人比昨日少,生意也還是比守著茶鋪好許多。

虞冷月也好忙了一陣子。

到了午時,日頭正盛,虞冷月忙得腦袋都發暈。

幸而過了這一陣子,她就可以靠著樹蔭休息。

可不巧,虞冷月休息的功夫,那位跋扈小娘子頭頂打著傘,帶著自家仆人,正從崇福寺裡出來。

跋扈小娘子見了虞冷月,也是愣了愣——那位郎君的親戚竟窮到要在寺門口擺攤兒叫賣?

虞冷月抬著下巴,直直地瞪了回去。

擺攤兒怎麼了?

人家國公府還有劉姥姥這般窮的連宗親友。

說的過去,說的過去。

晦氣!

跋扈小娘子扭過頭,快步走了。

虞冷月暗自慶幸,像這種跋扈不講理的人,就是欺軟怕硬。

若無竹林旁的那一出硬戲,她這辛辛苦苦支起來的小攤兒都要給人掀了。

叫賣到半下午,約申時初,幾桶的湯飲都賣光了,連扇子、符牌都賣得七七八八。

雪書說:“冷月,你去把最後一桶湯提來。”

虞冷月擦擦手就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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