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書忙問:“你一個人能提上來嗎?咱們找人幫忙照看下攤子……”
虞冷月搖頭:“不用,寺裡有武僧,還怕沒力氣借給我使?”
雪書想著,虞冷月一貫會四處斡旋,也就放心她一個人去了。
虞冷月到了那寺廟裡,卻不見住持,更不見郎君。
隻不過門口守著的小沙彌倒是沒阻攔她進來,約莫是那兩位中的一位留了吩咐。
但小沙彌也沒有幫忙的意思,他隻站在門口不進院落。
虞冷月走到井邊拉桶。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往水井裡放桶也是一個道理,放下去容易,提上來想要穩穩當當不潑出來可就難了。
虞冷月還是想著,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不打擾僧人,便試著想法子把桶提上來。
她先將係在井蓋鐵把手上的繩子解開,重新繞在樹上係著,一點一點的把繩子平穩地往上拉。
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桶從井裡提出來,裡麵的湯也沒有潑。
因此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
“你倒會借巧勁兒。”
周臨淵剛跨進院子,說了這麼一句話。
虞冷月一回頭,望著他一笑。
然後攤開掌心,無奈說:“借了巧勁兒尚且如此呢。”
周臨淵低眸看過去。
原本雪白嬌嫩的肌膚,紅痕宛然,一把水靈的青蔥碾紅了腰似的,瞧著有些觸目驚心。
他抬腳便去了住持的屋裡,但是住持人並不在屋裡。
虞冷月提著桶出去。
周臨淵沒見到住持,自然也走了。
兩人在甬道上同行。
起初,周臨淵走在後麵。
虞冷月提著桶,漸漸走不動了,走走停停,自然追不上他,隻能眼看著他越走越遠,連背影都消失不見。
大日頭底下,虞冷月擱下木桶喘口氣兒。
一位健壯麵善的武僧走過來,和氣地問:“施主,可需要幫忙?”
虞冷月眼睛一亮,可太需要了!
於是武僧幫忙把一桶湯提去了寺廟外。
虞冷月想拿東西謝武僧,誰知道他說什麼都不肯要,事了扶衣去了。
雪書抿唇笑道:“崇福寺的僧人真好,下次大節,咱們還來這裡。”
虞冷月卻眼神帶著盼望說:“下次大節,咱們不用擺攤兒就好了。”
除非郎君還來這裡。
那她倒是可以考慮繼續辛苦一番。
這最後一桶湯也很好賣。
隻是忙碌之中,虞冷月忽然福至心靈,腦子裡回想起郎君在院子裡說的那句話,怎麼咂摸著似彆有深意?
難道他看到了她借他的名義威嚇跋扈小娘子了?
否則他怎麼會同她主動搭訕?
應該沒看到吧?
虞冷月有些僥幸地想。
翌日,虞冷月和雪書仍舊出攤兒。
考慮到今日行人更少,湯就沒煮那麼多,自然也用不著借崇福寺的水井了。
但是虞冷月還是借著法兒去了寺裡一趟,看能不能和郎君“偶遇”。
誰知道,這一整日去了三趟都不見人。
還是住持偶然一次碰到了她,微微一笑說:“今日那位施主沒有過來。”
虞冷月雙手合十欠身:“多謝。”
有些失落地離開了。
端午三日休沐一過,虞冷月和雪書,便繼續回了三必茶鋪守鋪子。
托那三日的福,竟真引了些新客過來,賣了些茶葉出去。
隻是,等到了五日後,虞冷月做好了脆青珠,掛出了招子,郎君卻未出現。
她一直等到天黑,都沒見到他。
雪書看出虞冷月似乎在等那位郎君,便說:“要不,今日遲一個時辰再關門?”
虞冷月笑著說:“用不著。”
不來就是不來了,遲十個時辰也沒用。
二人照常收了攤。
夜裡四處濃黑,周臨淵坐了馬車路過,小廝說:“三爺,三必茶鋪關門了。”
周臨淵嗓音都是倦的:“回去。”
“是。”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區看到好多老讀者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