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第十章

周臨淵並沒有答應教虞冷月寫字。

虞冷月也沒糾纏下去。

隻是周臨淵下回三必茶鋪的時候,就見虞冷月趴在櫃台邊上,一板一眼練字,兩個罐子就放在櫃台上,她絲毫沒有一點親自拿給他的意思,就像沒瞧見他似的,滿心眼兒裡隻有練字這一件事。

周臨淵斂著眼眸,淡淡地說:“字帖放反了。”

“……”

虞冷月手中的筆一頓,抬頭一臉怨相,嘴硬地說:“反正也沒有人教,我就高興寫倒的。”

周臨淵往字帖上瞥了一眼,神色淡然地評價道:“沒有三五年的功夫,你這字難有進益。”

言外之意,還是彆練了。

虞冷月繼續低頭捏著毛筆寫字,固執道:“我偏要練。”

虞父是坐館的先生,虞冷月雖沒有正經上過學,字兒卻還算寫的端正。

但是在一個二甲進士的眼裡,尋常閨閣女子的小字,自然入不了眼了。

周臨淵沒說什麼,帶著吃食走了。

下次來時,卻仍了一套筆墨紙硯和字帖在虞冷月麵前。

虞冷月眼尾都眯了起來,湖筆、徽墨、宣紙、端硯,好大的手筆。

她全都笑納,嘴上卻還是客氣道:“郎君這般大方,往後我都不好意思收您的銀子了。”

周臨淵手裡的銀子正要擱下,他又從容收入袖中,幽聲說:“也好。”

虞冷月咬咬牙,十分懊悔。

早知道便不說客氣話了。

周臨淵拿起吃食,緩聲道:“先把這本字帖寫完。”

“練完?”

虞冷月睜大眼睛,翻了翻手上那本厚厚的字帖,又特地提高了音量問道:“全部寫完?郎君,我這小店生意……”

周臨淵略略挑起眼皮子打斷她:“掌櫃要不想學,就算了。”

虞冷月笑道:“學,我學。怎麼不學呢,上哪裡能求得來您這樣的先生。學生自當好好珍惜。”

周臨淵走了。

轉身背過去之後,他嘴邊竟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海岩在外頭候著,都看愣了,他家三爺可是從不會同一個女子調笑的,便是陳嬤嬤跟前,都少見他這般笑。

虞冷月翻開字帖,當真練了起來。

如今便是“顧則言”不叫她練,她也要練的,畢竟這手軟筆字的確不算是太拿得出手。

隻是瞧著字帖的厚度,虞冷月還是歎了口氣。

……這也太厚了!

要說郎君沒有半天故意為難她的心思,她還不信了。

夜裡,虞冷月同雪書兩人關了門,虞冷月還點著燈一筆一劃寫字。

雪書過來催她。

虞冷月低頭應道:“就來。”

雪書笑著說:“他的話,你就當聖旨聽了?讓你練你就真的練了?”

虞冷月收了筆墨回道:“送上門的筆墨,為什麼不練?”

-

周臨淵回了府仍舊陪陳嬤嬤用晚膳。

陳嬤嬤吃著三必茶鋪的糕點,笑說:“你倒是用心,知道我吃膩了,又給我換了一種口味。這道點心,味道也好。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廚子,有這份巧心思。”

“換了口味?”

周臨淵拿過罐子看了一眼,嘴角略勾了勾。

還算她有心。

陳嬤嬤好奇道:“不是三爺讓換的?”

周臨淵放下罐子,臉上波平浪靜,淡聲說:“要這點心思都沒有,這生意也不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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