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章)計劃通(1 / 2)

大漢有活爹 長夜天高 12438 字 2個月前

山鞍關。

霍海重新製作了一個沙盤,覆蓋整個大青山往北的區域。

然後就是等待著呼市的消息。

霍海的部隊,補給是最多的,雇傭的民夫也是最多的,僅僅一個千人隊伍,光是自用馬匹就是三千匹,供給這些馬匹的民夫和馬車,就有五千多。

真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其他大軍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霍海這邊是不惜本錢,以金錢換取時間,讓霍海的部隊先一步到達呼市,進行修整,準備發兵。

而其他人的隊伍,就需要慢慢過來了。

但是因為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比霍海的羽林衛早出發,所以實際上也已經到了。

比如虎賁校尉李敢目前並沒有掛在李廣賬下而是掛在霍去病賬下。

目前是領將軍號,為大校,從定襄出代郡。

還有衛青現在安排的是是,李廣和曹襄,分彆駐紮在定襄,安樂縣,他自己則是屯兵在代郡。

一方麵是,如果真有必要,他可以最快速度發兵北上,和霍去病彙合。

如果沒有這個必要,那代郡的位置,可南可北,如果哪個大漏勺出了問題,他可以最快的馳援。

所以大軍要部署到位了,霍海才能動。

而現在,曹襄其實已經到位了,這一次曹襄知道是自己的機會到了,他必須跟祖先一樣,獲得屬於自己的功勳,給自己家的兩萬戶侯再加點籌碼。

所以曹襄是動用了私人產業的,彆忘了往南就是平陽縣。

所以曹襄很大一部分補給,是動用了自家的運輸體係在北上。

而公孫敖,作為曹襄一部的先鋒官,目前已經部署在呼市了。

霍海不知道前世這一仗是怎麼打的,但可以預料肯定和現在不一樣。

霍海每天都在等公孫敖的消息,一旦消息到了,馬上就要發兵。

山鞍關,三百個被流放到這兒的漢子,看著火堆口水直流。

整個山鞍關現在全是囤積的糧草。

那一打開,味道就飄百十米的罐頭,一箱又一箱的堆在空地上。

那油封的豬肉,就裝在壇子裡,跟酒一起擺著。

甚至還有蜜糖罐頭?!

這幾百個被流放的人,可是好幾年沒見到過水果的影子了,現在看到眼睛都直了。

咱們大漢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這是打仗?你們怕不是來享福的啊!

我滴個乖乖,羽林衛就這個待遇了,這皇帝豈不是每天用金筷子吃豬蹄兒?

而整個山鞍關,目前還養了一批活豬活牛活羊。

這些彆說犯人了,就是羽林衛都看的眼饞。

要知道在進入戰場之前,羽林衛們也很少吃牛肉,有時候吃得到,就是剛好在劉徹辦公時候當值,劉徹一高興了,就賞賜他們吃一點。

雖然罐頭裡麵也有牛肉,但是罐頭是發兵後的物資,現在他們還舍不得動。

所以,宰殺活牛,直接把全關的人都吸引了。

霍海帶來的廚子,每天都在做牛肉,三百六十五天不帶停的,霍海教了他上百種做法,現在手拿把掐。

和霍去病一樣,霍海不認可什麼和士兵同吃同睡,腦子沒問題的士兵都知道你是在作秀,腦子不好的也不會被這點小恩小惠收買。

你真要牛嗶,伱把你在長安的府邸分給老子啊?

所以作秀就免了,所以,整個山鞍關的人,都看著廚子給霍海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牛肉美味佳肴。

霍海一邊吃還一邊:“想不想吃?”

“想!”

“想得美!”霍海:“有能耐你也混成將軍,成了將軍等你打仗時也帶個廚子,你就能吃上了。”

一群羽林衛哄笑。

有個年輕的羽林衛:“我感覺有了火槍後,匈奴堅持不住多久,我恐怕是沒那個機會當將軍了。”

“哈哈哈!”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有個年紀大的羽林衛:“有錢什麼買不到?等這次咱們多立功,那賞錢一到手,回到長安什麼買不來?”

“嗨!牛還真買不來,吃牛肉,就得在北方才能吃著。”

“那怎麼了,等有了錢,我在呼市也搞一片地來養牛羊。”

霍海夾起一片可以透過火光的燈影牛肉,放在嘴裡一嚼,唇齒留香,乾香酥脆,辛香料渾厚,但一點都不掩蓋牛肉本身的味道。

這天氣確實有點冷,把燈影牛肉薄片當薯片吃。

此時,皇甫華快步走了過來,小聲在霍海耳邊說起了什麼。

霍海又吃了一片燈影牛肉,然後把一包一起丟給了皇甫華,大聲:“羅烈!”

正在火堆旁邊,清理小牛皮背心上沾的棉毛的羅烈站了起來,把皮馬甲搭在左手臂上,右手的手套在褲腿上拍了拍,把棉花線拍在地上,然後抽刀走了過去。

皇甫華坐在火堆前,金刀大馬的架勢拉開,繼續跟羽林衛們吹牛嗶:“你們的想象力還是太有限了,要我說啊……”

霍海去了院子裡麵,羅烈一邊係上棉服的細帶,一邊跟著進院子。

霍海:“你今天以回去押運運送物資的理由去一趟呼市,把公主殿下和翁主送回呼市。”

“記得把炸藥送上來。”

羅烈眼睛一亮:“部署完成了?”

大軍部署完成了,比前幾年早了一個多月。

也就意味著,霍海可以發兵了。

現在隻要霍海一動兵,公孫敖就會前來山鞍關坐鎮。

彆忘了公孫敖被推薦過來就是來築城的,既然現在是時候發兵了,那就是呼市那邊已經建成了一座縣城級彆的小城。

公主這時候回去呼市,曹襄會派人前移到呼市來坐鎮。

主將既然把女眷往回遷徙,什麼意思就很明顯了。

霍海:“不要多猜,把物資送過來再說。”

羅烈倒也不是想多猜,而是待久了太無聊了。

和霍海不同,羅烈是天生的軍人。

他父親是戰死的良家子,他叔叔伯伯,全都是戰死的良家子。

他們家從文帝時期就乾邊軍這一行得到,因為政策緣故以前都是挨打。

所以到了衛青第一次攻打匈奴腹地的時候,羅烈的父輩也是跟著的,並且打的非常凶,最後犧牲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他們家就是所謂‘世代忠良’。

所以以他的家庭情況八年前就進入羽林衛了。

而且羅烈非常想要報仇,對於殺人這種事情手拿把掐,因為心理素質強,殺人後很快就頂過去了,並且還乾的越發的漂亮。

但他又不是個瘋子,反而還很冷靜。

這樣的品質迅速被劉徹看中。

路博德和曹襄相繼提走之後,羅烈就上來了。

本來,羅烈起碼還要熬好幾年資質,等有資格掛將出征時,又趕上了漢朝對於匈奴不占便宜的時期,最終在曆史之中寂寂無名的。

不過現在他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霍海說讓他彆亂猜後,羅烈就冷靜了下來:“屬下先把公主殿下送到呼市。”

很快,車隊就在院子裡停好了。

羅烈到馬車旁邊,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公主殿下,出發了。”

羽林衛的人當然知道公主在,但是非羽林衛的人,隻知道翁主在山鞍關。

馬車裡的聲音,讓羅烈眼睛瞪圓。

車裡麵不是衛長公主殿下的聲音,而是翁主的聲音。

也就是說,衛長公主沒上車。

但是看著旁邊送行的霍海,羅烈明白了。

隊伍從鎮子裡出來後,朝著呼市方向前進。

有將士策馬來到羅烈旁邊:“羅統領,屬下感覺……不對勁。”

羅烈:“怎麼不對勁?”

這將士四處看了一眼:“感覺沒有生氣,雖然現在是冰天雪地沒錯,但是已經入春,按道理雪地上不該什麼動物都沒有吧?但是今天一點聲音都聽不見,而且前麵那路上很適合伏擊,兩邊山丘上要不要派人探查?”

羅烈點了點頭:“這裡畢竟是以前的戰區,隨時都有可能有匈奴人,小心吧。”

“記住了,在正式開戰之前,不允許用槍。”

這將士立刻派人前去探查兩邊山丘。

過了兩刻鐘後,隊伍經過了兩座小丘架著的路口。

探子隻看到山上有些奇怪的可疑的痕跡,但是沒看到任何人。

彆人隻是疑惑,羅烈已經斷定了,有匈奴人混進來。

但是因為自己的警惕,對方沒有動手。

等把車送到呼市後,公孫敖親自來接,所有人才知道,在霍海的隊伍裡,跟著一位公主,而且是長公主殿下。

但是到了院子裡,馬車打開門,走下來的是劉細君。

羅烈就知道是這種情況。

不過劉細君給羅烈了一個錦囊。

霍海也玩兒一次錦囊妙計。

羅烈打開看了一下後,恍然。

這一天羅烈並沒有連夜返程,而是在關隘裡大吃大喝。

羽林衛的人在吃喝的時候還罵霍海:“什麼狗統領,自己帶著廚子吃香喝辣的,喝的是上好的酒,吃的是現做的牛肉。”

曹襄軍的人問他們:“你們吃的就不是牛肉了?不是送了很多活牛上去麼?”

羽林衛的人:“活牛是活牛,咱們吃的是隨便對付的,烤烤熟就吃,人家霍統領吃的是庖廚精心烹製的菜肴,隨便一道菜的香料,都是長安送過來的,就頂咱們百八十天的糧餉。”

“再說了,他哪兒是打仗來的,還偷偷帶女人。”

有人小聲問:“聽說今天隨著你們回來的有一個車裡是翁主是諸侯王的女兒??”

那羽林衛的人似乎喝大了:“什麼翁主,是公主……”

旁邊的羽林衛一腳把他踹翻:“你喝大了?滾回去。”

第二天,劉細君從院子裡出來,到了呼市新建立的市場。

這個市場其實已經有幾個月時間了,當初定下計劃開始,就建立市場了。

公孫敖現在在這裡建築了一座縣城,就讓這裡變得更安全了,所以附近活動的很多人都到了這縣城來。

商業上自然是更加繁茂了。

劉細君在市場上大量購置棉織物,然後購買了一些有匈奴特色的東西。

而羅烈在出發前和公孫敖在縣城門口告彆,還說過兩天再找公孫敖一起喝酒,公孫敖說自己想要一把鋒利的匈奴小刀,讓羅烈幫幫忙。

羅烈說早著呢。

等羅烈用了幾個小時把物資送回山鞍關後,見到了霍海。

院子裡四下無人,羅烈小聲:“我們去呼市路上,有人探查我們,回來路上也發現有奇怪的蹤跡,但是距離我們很遠,似乎沒有上前探查。”

“統領,您是怎麼知道有人的?!”

長公主殿下分明就在這院子裡哪兒都沒去,車上的是翁主。

翁主冒充長公主殿下?

要知道,這一切不是做給三百個犯人看的,而是做給羽林衛看的。

還有,錦囊裡讓羅烈做的事情,分明就是在試探,在往外傳遞假消息。

但是,傳遞給誰?

除非,有匈奴人混進關了!

霍海:“自然是有人不怕死,願意進來。”

“你猜為什麼無論是去年還是今年,在策劃攻打匈奴時,關鍵點都多出一個右北平來?”

羅烈思索了一下:“因為匈奴左部的人左賢王的人不知死活,活動區域距離大漢邊關特彆近。”

霍海點頭:“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大青山背麵,是左賢王的人。”

羅烈:“統領大人,路上的確有人暗中觀察,看痕跡肯定是匈奴人留下的,如果不是我們特殊訓練過,恐怕還看不出來,但是,您怎麼知道有人的?”

從羽林衛確定要派出火槍隊參加戰鬥後,就專門的進行過訓練。

他們以前訓練的都是如何護衛皇帝,如何守城,如何正麵以裝備優勢碾壓來犯之敵。

但是野戰需要學習的就多了。

而匈奴人探子和匈奴馬探子的痕跡,就是課業中的一部分,而且還是霍去病手底下封侯的前匈奴王們教的,絕不會有錯。

霍海:“很簡單,我們來山鞍關那天,見到一個匈奴女子,正在被雷光頭摁著做苟且之事。”

羅烈想了起來:“當時統領就下令把雷光頭釣起來教育,還讓司馬遷去教導犯人們儒家思想。”

霍海:“你們平時看不起匈奴人,喜歡汙蔑匈奴人,特彆是在邊關,有很多有關匈奴人的說法,都是假消息。”

“匈奴人的性觀念和我們是不同的。”

“匈奴人死之後,兒子可以繼承老爹的一切財物,包括女人。”

“這在漢人看來,是不可接受的。”

羅烈點頭。

雖然大漢也有偷偷乾苟且之事的,但被查出來那些,最多也就是庶母,也就是小媽。

匈奴人實在是太離譜了。

霍海喝了一口茶,淡然:“那你知不知道,匈奴人非常討厭偷情苟合野合。並且會嚴抓嚴打苟且之事。”

聽到這話,羅烈大受震撼。

按照羅烈的想法,匈奴人這麼沒道德,乾出什麼來都正常。

怎麼可能這麼沒道德的匈奴人,反而在男女方麵比大漢的子民更守規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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