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和離成功了,肖小姐也另嫁他人,不料新丈夫卻死了,新丈夫的家人狀告人被肖小姐害死的。
依照徽音猜想肯定不會是肖氏所害:“據我所知肖氏和新丈夫王茂才那是情投意合,好容易才和離在一起,怎麼可能殺了新丈夫呢。我看定然是王家原本就不同意兒子娶有夫之婦,如今兒子死了,遂怪罪在女人身上。”
李澄卻道:“一對狗男女,也是活該。”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雖說女子要從一而終,可是若夫妻二人毫無情意,丈夫還責打妻室,和離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我聽說這位司法參軍自己虧空,卻讓肖家替他償錢。至於王茂才和其妻也並非一路人,家資聽聞全部給了這位原配,才和肖小姐成婚的,可見二人也算是情比金堅了。”徽音小時候讀《女德》《女誡》時,總覺得先生在內涵自己母親紀氏,她會感覺到羞愧,甚至聽到人家說水性楊花四個詞時,都怕牽連到母親身上。
可是越長大,她越覺得女子不容易,大家都是盲婚啞嫁,遵從父母之命嫁人,也許這個人就根本和你不合適,那為何你就不能換一個人呢?
這些說話,見李澄臉色鐵青,她適時的閉嘴了。
李澄卻聽的十分駭然,他發現鄭氏雖然平日聽王府下人說過從不出門一步,可人卻不太受控製,似乎和彆的女人都不同。她並不讚成從一而終,甚至對三從四德還有些嗤之以鼻。
她不會因為你是她的丈夫,就無條件服從你,甚至她在看你的表現。
原本二人相處還好,經過這段話之後,就有些僵著。
南媽媽悄悄對徽音道:“小王妃何必說這個,小王爺好容易回來,自古男子哪個喜歡聽到自己的妻子說什麼和離這樣的話的。”
“媽媽不知,男人都喜歡犯賤,你若是太過溫柔賢淑,反而沒有一絲挑戰。彆看他這個時候和我鬨彆扭,但終究會開始緊張我。”徽音緩緩笑著。
南媽媽暗自點頭,又還是有幾分擔心。
徽音卻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李澄凡事愛追根究底,執行力又很強,這樣的人好勝心最強了。
夫婦二人原本時常在一起用膳,今晚李澄說外麵有事就先不回來了,徽音早上吃太多了,中午有糖炒栗子和零嘴也吃了不少,正好晚上他不在,自己也能少吃幾口,倒是挺高興。
南媽媽是一心撲在徽音身上的,她忍不住道:“那零嘴您明日還是彆吃了,吃多了飯都不想吃了。”
“嗯,我就是嘴饞控製不住。但控製不住,也得控製住。”徽音笑眯眯的。
晚上她吃了小半碗飯,一碟時蔬,一碟瘦肉,其餘的菜都賞給了仆婦丫鬟們。還在小廳裡走了十圈消食,如此方覺得身子舒服許多。
李澄則是特意晚點回來的,他心裡有氣,可又不好發作出來,甚至重話也沒法對妻子說。在他的立場下,他當然希望妻子能和他同一條心,又對他忠誠無比,可妻子麵上雖然對他很好,但人往往無心之言論,能看出她內心所想。
她覺得丈夫不好,放棄是很自然的事情,有喜歡的人了,甚至可以拋棄丈夫。
以鄭女之姿容,天下罕見,為人頗有手段,行事果斷不拘泥,這般女子若是真的改嫁,恐怕也會過的很好,就像她母親鄭夫人,當年為高平郡夫人裴野之妻,後來裴野在外養小婦,鄭夫人毅然決定和離,之後又嫁給鄭放。
有母如此,其女也自然與眾不同。
他一定要讓鄭氏真心愛慕自己,離不開自己才行,如此想來掀了簾子進來。
徽音正在看書,她本人嗜書如命,聽到腳步聲才抬頭,見李澄進來,立馬站起來道:“吃飯了嗎?晚上聽說你在外麵有事,我就先用了。”
李澄坐下來道,頗為“善解人意”的道:“你不必管我,你現下肚子裡的孩子和你都比我重要多了。”
“怎麼這麼說,你在我心裡也很重要啊,我一直記掛著你呢,擔心你沒吃好,讓廚下備著鹵子,又發好了麵。”徽音笑吟吟的。
李澄方才還想了很多,怎麼獲取她的順從忠心,可就這麼短短一句關心的話,他就立馬歡喜無比了:“你還一直惦記著我嗎?其實我還沒吃呢,就怕勞煩你。”
徽音莫名覺得奇怪,又不是自己做,反正吩咐廚房的人去做罷了,有什麼勞煩自己的。